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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妞扶着自己的老娘平躺到土房子里唯一的一铺坑坑包包的小土炕上,土炕上铺着一个稻草编的席子,再无长物。
看着炕边上放着的那碗黑漆漆的汤药,早就已经凉透了,老娘却一口都没喝。
黑妞端起来闻闻,扇了扇鼻子,味道呛人。也难怪,这碗药在她看来就是一些野草熬得,药效不大,几乎可以忽略,却要了家里最后的一点粮食。
看着外面的天色,揉了揉空荡荡的肚子,她还是第一次体会凡人饿肚子的滋味,可真不好受。接下来的大半天的时间可怎么熬啊?早上她也就只喝了点清水。
“娘,快把药喝了。”
虽然治不了病,至少可以垫垫肚子。
黑妞的老爹姓铁,村里人都叫他老铁,老娘本是隔壁村木家的姑娘,村里人都称她一声木大娘。她的本名叫铁木兰,名字倒是挺好听的,不过所有人都习惯叫她黑妞,至于本名,估计大家都忘了。
原因无他,只因她长的太黑了,黑到天黑以后老娘都不敢让她独自出门。
“黑妞你得答应娘,以后都不要再做傻事。”
黑妞点点头,把药碗送到老娘的嘴边。
“我答应你,但是你得把药喝了,不喝太浪费。”
黑妞看着老娘一口把药都喝光了,才接过家里唯一的一个掉了碴子的瓷碗,决定出去找点吃的。
这三天一直坐在院子里发呆,她早就注意到了不远的地方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山,那座山的后面是连绵不断的大山。在这具身体的记忆中,那座小山好像叫牙子山,后面是一片山脉,村里人很少去,所以她也不清楚都是一些什么山。
黑妞刚想劝老娘躺下睡觉,至少睡着了就不会觉得饿了。院子里就响起她现在一点也不愿意听到的声音。
“大嫂,你家黑妞回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