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放心,此事是圣人亲自督办的,娘子的叔父是被那歹人打晕了,但若不是他拿了那三司印娘子也不用受这样的苦,娘子放心,他也已被撤了刑部的职,已然外放了,刑部包括三司的相关官员都自请降罪,待再过两三日,淮王府便可解禁啦……”
“赵国公呢?”虞秐升的声音忽然打断。
“娘子说什么?”
“我说,赵国公呢?”虞秐升抬头,她的眼睛里似如寒冰,琥珀被骇得往后缩了些。
“赵国公?”琥珀摇了摇头,“此事与赵国公何关?”
“可赵国公今日才从黔南巡查食货回来……”
“他倒是脱身得干净。”虞秐升冷哼一声,“如今朝臣里,除了他,又有谁能调得动三司印?”
这果然是个老狐狸,虞遂几既有三司印,若非圣人应允,怎会这般轻便,定是圣人默认了此事,赵国公大抵是摸到了什么线索却苦于无证据,为迅速寻出凶手,想要直接从她嘴里落下得实证,这才有了这一出。
做得轰轰烈烈,洗得干干净净。
有皇帝,有舅公,褚珩又如何能与褚瑀一争,不过以卵击石罢了。
虞秐升叹了口气,捏了捏锦缎一角。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于她注定是黄粱一梦。
于褚珩,是看不清的镜花水月。
她能不能让他从这场虚幻逐梦里脱身而出,实在困难。
褚珩是至入夜时来她房中的。
虞秐升方时正在艰难吞咽粥,她的左手动不得,只有右手可以舀起汤勺,但每微弱的动作,又会牵动鞭伤,她全程都是喊着“痛痛痛痛”,然后飞速吞咽下一口,再嚎着“痛痛痛痛”,飞速吞下一口也不咀嚼,直接往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