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想是有些乏,在那歇着了。”阿若接口,凤目轻瞥暗含讥诮。
既然目的达成,阿若也不必再留坐,自请告退,那女婢呈上的茶一直未动,反而凉了。
伮伮伺候晏无道穿衣。她跪在脚边身着亵衣亵裤,长发散在两肩,堪堪遮住春光。替他穿鞋时,腰线凹陷尻包抬起,浑然不知自己被晏无道看了,抬首时让人捏了下颌,还无知无觉恭顺道:“大人,好了。”
晏无道嗯了一声,起身推门而去,到了门外,又转回身去,也看不清什么神色,只道:“叫冬倦进来梳头,别光顾着站着。”
却也没走远,就在柏树下,坐着了家奴的背用膳。
几个女婢立在一旁,人手一捧碟碗,这个里头是醴鱼臆,那个里头是樱桃毕罗,还有金乳酥、萧家馄饨……晏无道每样尝了几口,用完了,十四捧了盏茶汤漱口,他这才起身,至于家奴女婢无声退下。
“大人,”十二进来,见礼道,“东西都已备好,是否即刻出发?”
刚好冬倦推开门,伮伮从中走了出来。
晏无道微抬眼眉,轻颔了颔首:“走吧。”多了一个人,车舆负重前行,要及早赶路才是。
去北境,需经凉、甘、瓜、沙、伊五洲再向西九百里至西洲,才是北境治下。此去两千多里,晏小山当初率军驰援,纵有汗血宝马也历时半年之久达到北境。
晏无道轻车从简,没按圣上的懿旨前去安东,而是去往北境。
大雪压成有月余,今一扫前些时候的阴霾,街道人马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唯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谁都想不到里面坐着的是权侵朝野的太师。
伮伮放下车帘,回首见晏无道倚着软枕假寐,斜飞入鬓下眼若桃花,他明明是不笑的,却总含着若有若无的嘲弄。
晏无道薄唇轻启,语调懒散:“想什么呢?”
刚刚在府内晏无道泻了火,身心畅快淋漓,这会还在余韵中荡漾,睁眼睇来,既轻薄又浪荡,不等伮伮开口,已伸长了手把人拉拽了过来。
他这一动,马车也跟着一动,伮伮趴跪在他身侧,一肩的衣衫扯开,雪团似的细腻有条条道道的红印。伮伮自感头顶呼吸一重,用掌心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