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气这种东西,累积得越多,爆发起来就越轰轰烈烈。

    可一旦爆发了,就像炸开的爆竹——响了、滋儿了火花了、热热闹闹地炸了,最后,徒留一地狼狈。

    硝烟散尽,只剩恍然。

    沈知夏脑子发木,寸步不离地跟在蒋明卓身后。像是怕被遗弃的小狗,瞪着一双通红的眼,小心翼翼地贴着蒋明卓。

    他不敢再说回家,他怕蒋明卓不要他了。

    山路很黑,跑车被远远抛在身后——蒋明卓没有再开车。爆发过后,脑子里空白一片,像是忽然被清空了所有的情绪,行尸走肉一样,慢慢地往山下走。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连脚步声都隐没在了黑夜里。

    沈知夏盯着蒋明卓的后背看,刚才咬得狠了,隔着衬衣都能看见隐隐的血色。

    他没由来地一阵后悔,暗暗在心里骂自己傻比,

    可又觉得蒋明卓活该,谁叫他想和自己分手呢!咬不死丫的!

    蒋明卓忽然停下,沈知夏撞在他背上,鼻尖闷闷地疼起来。

    “怎么了?”

    蒋明卓:“跟上来。”

    “哦...”沈知夏闷闷地走上去,耷拉着眉眼,可怜巴巴地走在蒋明卓右手边。

    蒋明卓向来不喜欢沈知夏走在他身后——或许沈知夏自己都不知道,他那直勾勾的眼神,偏执又专注,落在蒋明卓后背,放佛能把人盯穿了。

    两个人一路沉默地走回家,从崎岖的山路,到市中心,。鞋底都快磨穿了,才终于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