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香饿了一天,也没那个气力和她继续争执。只是瞪了她一眼,还没等坐下,又是“啪——”的一声,史苗把她的碗也摔了,语气格外恶劣:“就凭你也敢瞪我?”
“你!”阮香扬手,却被史苗截住。史苗是个高个儿,手臂也粗壮,“我劝你认清楚自己的处境,没有人会惯着你的臭脾气了。”
说完便回了一巴掌,阮香的右颊很快现出鲜红的印子,原本就肿胀的脸显得更加滑稽。史苗在尚仪局也颇有些面子,立马就有两个人上来帮她抓住阮香,史苗抡起衣袖,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阮香的脸火辣辣的疼,没想到史苗胆大到这种地步,她撑着眼珠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几人。史苗哼笑一声,正要继续发力,手腕却被另外一只纤细的手挡了下去。
寻真神情冷硬,胳膊纤长细软,却仿佛有股内生力,不管史苗使多大的劲,都像黏在她手上似的,甩都甩不开。
眼前的寻真有股说不出的气场,史苗气焰弱了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她:“寻真,她平日可没少给你使绊子,我教训一下罢了,你这是干什么?”
“有句话你说的很对。”寻真笑了笑,仍旧没放开手,“这里没有人会惯着你,你今日在这里闹事,说不准被屋里哪个听了去,告诉了陈尚仪,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史苗闻言有些后怕,却还是嘴硬道:“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什么事。”寻真凑近她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陈尚仪是尚仪局的尚仪,想要处置我们易如反掌,但如果有人冲在她前头耍威风,你猜,像她这么掌控欲强的人,会怎么对待你?”
史苗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当场愣在原处。寻真看准时机放开她的手腕,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旁若无人地挑起一块春饼嚼了起来。
史苗叫人放了阮香,还有些不甘心,临走前丢下一句话:“你现在帮她,以后会后悔的。”
寻真假装没有听到,又仰头灌了口茶。阮香嘴角高高肿起,现在说句话都费劲,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开始抹眼泪,没过多久,面前伸过一只胳膊,把一半的春饼递了过来。
“不吃可以扔了。”
她惘惘抬头,只见寻真吃完擦了擦手,也没有看她,径直起身出了门。白芮忙灌下一口汤,见怪地打量了阮香几眼,啧啧两声,扭头紧跟寻真的步伐。
“她这种人,就让她饿死好了,寻真你怎么还给吃的呀。”白芮替她抱不平。
寻真停下脚步,往回看了一眼,眼里没有过多的情绪:“她是什么样的人,和我没关系,但我有我的规矩,今天就算是条狗,我也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