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李若愚看着眼前的白发道人说道。当李若愚说完这句话之后,整片天地若镜子一般破碎。李若愚眼前一片漆黑。
李若愚其实在第一晚就已经明白了眼前的境况,但是依旧自愿沉入杀苍穹的道之中,想要趟过杀苍穹的道来炼己身的心。杀苍穹其道核心就是燕沫儿,趟过这最是能润物细无声的温馨,在斩断,实则是对己身道的一种磨炼。
看似时间很长,但是现实之中实际只过去了一瞬之间。所谓一花一世界,婆娑世界大抵如是。堕魔谷东北方大渊裂缝之下。此时的李若愚手持大魂幡贯穿杀苍穹心脏,杀苍穹血色宝剑同样刺穿李若愚肩膀。
李若愚和杀苍穹前后几乎同时睁开眼睛。“为什么?我两千载岁月会输给你寥寥的岁月。”杀苍穹不解的看向李若愚问道。
“你的一切,自燕沫儿归墟,都成过往,支撑你的也就是那一个承诺,以及两千载的悲伤岁月和一丝将其复活的念想”,李若愚看着杀苍穹带着几许悲凉。
原本李若愚想毙掉杀苍穹不使其危险到父母。但是现在,李若愚看着杀苍穹只有一丝悲哀。“也是可怜之人而已”。李若愚想到了己身,想到了当初的恒九宗曾经要求的回乡斩尘缘。李若愚越发觉得踏上这一条路的无情以及悲哀。“仙凡两重天”不是说说而已,寿命的差距注定是每一个修道之人要经历的,看着身边之人一个个苍老,而自己却容颜依旧。李若愚看着杀苍穹,这是否就是自己的明天,二十三四的年纪,却有着百年沧桑的心。
“你走吧!你威胁不到我的父母,仅仅是能威胁到我”李若愚看着杀苍穹,眼神中带着一丝释然,也有一丝对未来苍凉岁月的恐惧。
“你也会有这一天的”杀苍穹似是能明白李若愚的眼神,带着看曾经的自己的眼神看着李若愚。
在李若愚遁出了这裂缝之底后,杀苍穹拿起陪伴其两千载岁月的血剑,向着脖颈自刎而去。
这世上,人活着,总要有些念想,要有些信仰。若是这些都没有了,那么也就了无牵挂了。如那曾经的浮屠一般,一把断剑,七八分信仰。杀苍穹的念想没有了,执念也就散了,活着,也就是死了。只是这一生到底所为何呢?
距离十年之期已经不远了,李若愚出了大渊之后就向着堕魔谷南面,也就是堕魔谷出口行去,这一路依旧是步行,李若愚以这片天地磨砺其道。沉淀这谷中近十年的岁月,来时青葱少年,临归去之时已然二十三四。李若愚对于这岁月有了更深的明悟。
岁月的无情,似是一卷斑驳的画卷,那画上的点点滴滴就是曾今的过往所谱写的一副沧桑道图。李若愚回想这十年,从初入堕魔谷之时,和王博一起所走过的路,和荆虹之间的调笑,再到和杀苍穹之间的纠葛。
“十年啊!”李若愚不禁感叹。不知父母怎样,亦不知镇上的熟人是否依旧安好。李若愚回想过往点点滴滴,脸颊上不自觉湿润了,不知是风太大,还是叶里沙入了眼睛。
李若愚停下了脚步,看着这繁星漫天的夜空。如此的安详,静谧。
然而,远处来的遁光却打破了这幅画。当先一人,一身青衣,手中一柄黝黑的剑,带着优雅,秀发如瀑,明眸皓齿,目中清光使人不敢与其对视,带着冷意,一如以往一般,即使身后强敌,余清依然如同往昔一般,若画中之仙。
余清身后追杀之人似乎有着一些癫狂。李若愚看着余清身后的一行五人,总感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些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