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拖着太难看了。”管事的惋惜地摇摇头,踢了踢他垂软的左臂。“要是只坏了手,从肘砍了,彻底当个狗在地上爬也行。——这肩膀关节碎了,撑都撑不起,还怎么玩!”
容昭半垂着眼睛,收了那副向来挂在脸上的娇软淫媚,只是平平静静地听着这两个人将他像件死物一般评判。
……没能活着出去,也没有化魔,只是坏掉了。
也罢。
“正好楚晏宫主前两天说了个新法子,估计是不成就要命的,要我们拿几条报废的狗去试试,要不然就用这个…”
两个管事的魔修把脑袋凑在一起,翻着册子。容昭懒懒地看了他们一眼,扭过了头。
他被扯起来跪坐,靠着院中竖立的木柱,无力的手臂被人往后扭,软软地抱住柱子,又在后面捆紧。他的双脚也被往后扯,也在柱子后面捆住,让他浑身上下丝毫没有半丝挣扎的余地。
一个魔修回到室内,取了个黑漆托盘。托盘上滴溜溜滚着一颗拇指大的魔核,又摆着一把明晃晃的牛角尖刀。他走近容昭,执起刀,用寒光闪闪的刀刃比量着容昭的丹田肚腹。
容昭低着头,并没有什么表情,看着那柄尖刀往自己的肚腹插了进去。
一簇鲜血自肚腹的伤口飚出,直直溅入了他的眼睛,视野里一片的猩红。
肚腹被手指翻搅,冰凉的,石子样的东西往丹田里深深塞进去。
——好像很久很久之前,也发生过一样的事情。
太久了,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个时候,也是被锁着,开膛破肚的痛,四肢百骸冻得发僵,冷得要命。
异样的感触从石子塞入的地方蔓延,夹杂着痛楚、瘙痒与魔气入体的侵蚀。容昭低低叹了一口气,仰头靠着木柱,闭上了眼睛。
结束吧。
意识眩晕,大约是失血过多的缘故,手和脚都在发凉。冷风吹着赤裸的胸腹,纵然是寒暑不侵的修士身体,也依旧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