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你别伤心,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你哥哥是好人,一定会没事……”
春雨楼不远处,西陵镇的客栈中,黎子涵絮絮地安慰着谢莹莹。却除了这些翻来覆去说过百余遍的废话,说不出什么别的来。
谢莹莹咬着唇,神情惨淡。几人在春雨楼内外想方设法查了一整天,却没找到任何与谢年相关的痕迹。虽然没见谢年的尸体总是好事,但谢年已失踪近九个月,这人到底在何方,实在是让人十分牵挂。
谢予安也不知如何安慰这小姑娘才是,思索着道:“我们再留几天,再打探打探消息。”
谢莹莹嗯了一声,忽然之间,淡淡蓝色的传讯符鸟又浮在了谢予安面前。
他离开前,给守在云麓山上的那群谢家支系男女留了修房的银钱,又留下几只符鸟传讯。这却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
谢予安慌忙接过符鸟打开,里面倒是不少讯息,好在并无急事。
“金刀慕容家二儿子慕容云起和未婚妻一起,重新开了白家剑庐,因与谢家山地毗邻,便送了不少礼物来拜山……”
谢予安读得稍有些困惑。他云麓山毗邻当日白家的剑庐不假。白疏影携全族远走高飞时,只留了白氏老宅与剑庐那两块产业未卖,此刻仍旧归属白家。慕容家的儿子怎会与未婚妻一同来重启剑庐?
——但这不是甚么大事,他又继续读下去。
“近日雇工清理肃羽堂遗址,将乱石清开,工人竟寻到一间密室,似是当年谢氏家主所设,内中遗物,我等不敢擅动……”
读到此处,谢予安一颗心猛跳几下,旧时的回忆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他父亲确实提过的,他有个藏东西的地方。
那还是出事之前那年的中秋。原是团圆赏月的佳节,众弟子都聚集在肃羽堂前,吃着月饼赏月。一众弟子喝着桂花酒,门主又暂不考校功课,个个年轻的脸上都是欢声笑语。似是于真提了一句:“若有个画工将这景致画了出来该有多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第二日上,谢家门主谢余晖当真寻了个会绘肖像的画工,许了银两,叫他给山门每个子弟都绘一幅肖像。众弟子都觉有趣,新鲜了许多天,谢予安隐约记得,自己还嫌那画工绘的容昭不够俊,画谢易画得脸太圆……谁想那些肖像过了几日便被父亲统统收去,装了个木箱,说是要好好藏着,过十年再允他们打开。
弟子们都觉这事有趣,但年轻人新鲜劲过得快,没过多久也便都抛在脑后了。确也再没人见过那箱画卷,再无人知道谢余晖将那些物事藏在何处了。——当年的肃羽堂与门主居室被一把火烧过,因此才只余了残垣断壁。这密室中的东西……有多少能留下来?
除了这一箱子当年的画卷,父亲的遗物还有什么别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