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昆仑山顶高耸入云,漆黑夜里,客居斗室,应当是寒凉的。
而谢予安却从来不知道,寒凉的春夜,可以有这样的温暖燥热。
耳边是一墙屏风之隔的陌生人似乎永远不会止歇的缠绵喘息,谢予安被掀起衣物的胸腹濡了湿痕,被窗扉透过的微风吹得整个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又忍不住呼吸粗重,手指痉挛般地插入了容昭的发丝。
欲望中心处的快感完全超越了他能够想象的极致。那湿软包裹着阳具的洞口一寸寸蠕动吸吮,按说应当被撑得满满当当的口中,那条软舌竟还有余隙伸缩缠绕,舌尖应和着阳物吞吐含咽的动作一点点撩上敏感的系带和冠沟,再夹杂着喉中软肉似有似无的轻柔挤压和吮吸。——容昭所谓的“伺候”,当真是谢予安这辈子也没想过的极致感受。
近乎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了下身那处,容昭口腔中每一丝细微的动作都让他浑身发抖,按紧了容昭的头,几乎要用全部力气压抑着自己才不会从喉中叫出不像样的声音。
甚至有许多次,谢予安觉得自己下腹发抖,眼前发白,马上就要再也不受控制地喷射,而每当这个时候,容昭的动作就会轻缓下去,让浪潮般的欲望缓缓回落,再一重一重继续积压,凝实,再冲成下一波更高的波浪。
——要是比起来,上一次被容昭拽在床上,自己凑在他胯下只能算是乱舔一气。谢予安脑子里隐隐约约地想。
然而更深的事情,他却几乎不敢想。——虽然他并没有被人伺候过的经验,但他隐隐知道,这种匪夷所思的技巧,背后一定藏着很多很多的过往。
然而脑子里破碎的思考,很快就被容昭舌尖刻意在马眼处的勾挑变成了喉咙里急促的气声。谢予安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痉挛,下腹的肌肉自顾自地弹跳个不住,半分开的双腿犹如被牵着线绳般不受控制地弓起下落,而眼前的金星越积越多,快要连成一片。
知道这种时候“兰宗主”一定不会带着哭腔喊什么“你放开我”,谢予安死死咬着牙避免自己发出什么太不对劲的声音,手上却拼了死命去推容昭的头。
而他的手立刻被一双更有力的修长双手抓住,压在身侧。——虽容昭自称要做狗,他若想压住什么人,这世上当真没什么人挣得开他。
被紧紧压在床上,在几乎被磨到崩溃的绝境里,谢予安急促喘息,模糊的眼睛往下看,容昭伏在他下腹,半垂着睫毛浓长的眼,淡色的唇张开,不疾不徐地吞吐肉柱出入,就像是在好整以暇地…品尝。
似乎是感知到了他的视线,容昭仍深深含着他的性器,鼻尖几乎陷进他下腹的毛丛里,却在这时对他抬起眼睛。
那不是一双贪婪淫荡潮湿的眼睛。做这种事的时候,容昭的神色很平静,甚至有些遥远,不知在想着些什么别的。
谢予安怔怔地对着这双平静的眼睛,下腹猛地一抽,好似一根直连下腹与后脑的筋被人捉着一扯,一道关窍再也不受控制地被扯了开,内里积的热流近乎喷涌而出。
“…………”谢予安长长喘出一口气,用胳膊盖着脸扭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