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有改命之法?”
“难喽!除非有身怀大功德之人,甘愿替他背负这半世杀孽……”天机醉得摇头晃脑的,一身酒气,倒在石榻上,声音渐消。
“臭老头,真会胡言乱语!”
那时的她,只以为,是老头的酒后妄语,毕竟这神棍,经常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可……看着如今执剑的师兄,她的心中,像是压浸在深潭一般,凉得紧。
此时,小臂间缠绕着的,粘腻的灼热之意拉回了她纷乱的思绪,不知何时,君祁良的指尖已攀上了她的手臂。
再耗下去,世子爷怕是会憋坏的。
顾影阑深吸一口气,见黑衣刺客皆已倒地,喊住了正要收剑离去的洛卿宁,他侧眸而回望,眼底猩红之色尚未完全褪散,那是对杀戮本身,最纯粹的兴奋之色。
俗称,杀红眼了。
“师兄,等等。”顾影阑把君祁良胡乱摸索的手再度强行按下,唇边挤出一抹笑来,似是为了缓解此剑场景的尴尬,“师兄今日既能及时赶至,救下欢儿,那师兄可知,这刺杀之人,背后的主谋?”
“你不会想知道的。”
真相往往残忍,尤其是世家内部的倾轧。
“念在,你我师出同门,师妹——”剑客薄唇抿直,下颌略收,便瞬间恢复了原本的清冷,一身白衣,未沾血,尽透霜雪之意。
“劝你一句,莫要相信,身后人。”
身后人?!顾影阑下意识回头,却并未见任何人。
既非实指,那便是隐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