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也不去,留下来先把这场戏看完了再说。”陈长生虽说是心里万分感念自己的师父,不过眼下乱荒海的纷争却是并没了结,那仙府之事也还悬而未决,以前他未必会为了个劳什子的仙府去趟这浑水,不过既然收了邱卑月当奴婢,又在不知不觉中占了人家些许的便宜,自是不能再袖手旁观。
虽说有心管,不过怎么管,何时出手,这里面的门道却是甚多,陈长生已然不是当日那个鲁莽少年,做事早有了自己的一套章法。
陈长生这话不只是说给文楚楚听的,也是在跟流光梭上其余的人听。更是给驾驭流光梭的老鬼听。
老鬼何曾不明白他的打算,心念一动,流光梭略一偏转,又朝着乱荒海中央处飞出,所谓的仙府就在其中,就算有好戏上演,那里自是最好的戏台。
陈长生很是满意老鬼和自己的默契,微微一点头,随后手一挥,一方水镜便已经捏在了掌心之中,光影一番闪烁后,显现出来的正好是乱荒海中央外的景象,狂风巨浪。凶猛之极。
虽说乱荒海中央处不知道被下了什么禁制,水镜术窥探不到其中,不过陈长生只从外面也能瞅出来个大概。
此时离他们离开那里已然过去了两三个时辰,若是顾云川的散修有本事诛杀的了晋龟多半已然碍手。要是不然。此刻蜕皮之后的竟龟此刻怕是已然恢复了五六成,收拾这些各自为战的散修只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呃。
陈长生盯着水镜看了半天,不见一点动静,心里正在诧异,疑心顾云川散修是不是真捡了个大便宜。趁着毫龟锐皮后虚弱时将它击杀时,徒然间水镜之中徒然间出现了一个人影,瞧那衣用,却不是顾云川的散修,而是闲散的修十六就在陈长生纳闷这些打算捡便宜的家伙怎么肯离开时,水镜中又出现了十来个人影,这次不只是这些闲散修士,连顾云川的散修也在其中。一个个满身的狼狈,一脸的惶恐。宛如是偷东西时被恶狗撵着跑的贼似的。慌慌张张,连头都不敢回,只顾着玩命的催动法宝。
跟着又是三三两两的顾云川散修或是闲散修士逃了出来,真就如同是丧家之犬般,一味逃命,狼狈之极。
“看来这次誓龟是又大获全胜了。”陈长生轻叹一声,也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望。
随着逃出来的散修和闲散修士越来越多,水镜中的光影也是一阵阵的荡漾,突然间本来就不怎么平静的海面陡然间向上一翻,水浪炸开,一头背生双翼的巨龙窜了出来。脖子一探,巨嘴张开猛然一吸,来不及逃走的一干散修和闲散修士尽数被它吞进了嘴里,上下一合,血水四溅。沿着嘴角就淌落下来。
水镜之中,虽说没有声响传来。不过流光梭上的众人都宛如听到了那些被生生吞下嚼碎的修士死前浑身骨头碎裂的嘎巴声,不管是谁,身子都没来由的一寒。
也就在此时,那巨龙像是察觉到了陈长生的水镜似的,陡然间抬起头来,双目炯炯的看了过来,在水镜之中和陈长生遥遥对视,浑身上下涌荡着滔天的威势和杀气,虽然是相隔甚远,依旧让站在一旁的众人觉的心惊胆战,下意识的别过脸去不敢再看。
不过陈长生却是淡然若素,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头金灿灿的巨龙。似乎压根就没有被它的气势吓倒,嘴里喃喃道:“原来誓龟蜕皮后妾成了这个鸟样子。这不就是应龙嘛,它怎么没有飞升呢??”
陈长生的话音未落。那毫龟所化的应龙身上的气势一敛,嘴角一勾。竟是朝着陈长生龇牙一笑,随后仰天长啸,翻身就重又跃入了水中。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