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成功,陈长生心中大乐,不过算算日子已经在山水图中逗留了足有一年多,换成是外边也有十二三天了,想起土申临行前曾说过自己半月即回,若是他耽误些日子晚回来几日倒也罢了,假如事办的顺利提前几日回来,见到自己不在坤元洞内修炼,少不了又得责罚自己不够用心。
他可是清楚记得幼时在私塾外偷偷听讲时,那些犯错了的学生不管贫富贵贱通统是要吃手板的,单是听着戒尺打在手心里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响声就猜想的出来该有多疼。
虽说土申不是俗世的教书先生,未必也会用这样的法子惩戒自己,可是谁又知道五行宗中惩治徒弟的又有何等酷烈的手段呢。
一念至此,即便陈长生此时已经是筑基有成,肉身更是从后天回归了先天,依旧觉得浑身寒毛直竖、脖子后面发凉,在这山河图中是再也无法安心待下去了,连忙起身跑去和苏苏道别。
“怕他作甚?区区一个融合前期的小胖子,以尊主现下的修为就算无法轻易得胜,和他斗个半斤八两倒也不成问题,又何必忌惮他呢?”苏苏一听陈长生要离去,心中不舍之余对土申这个无良的师父遂多了许多的怨气,言辞间越发少了几分恭维。
陈长生也是知道她眼界高,五行宗的修士们只怕除了自己她鲜少有看在眼中,不过土申终究是自己的师父,就算他未免有些忒没有为人师表的样子,但师父就是师父,别说翻脸动手了,就连他的名讳陈长生都是不会宣之于口。
不过苏苏的心意他也清楚,这乃是在为自己鸣不平,遂笑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他终究是我的师父,这恭敬之心还是要有的,要不然岂不是没了体统吗?”
“哼哼,我也就是多余这么一说,没想到被你当成了驴肝肺,冤死我了。”说着苏苏已经背过身去,双手掩面,似是在轻轻抽泣。
“唉,苏苏,你别哭,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打抱不平,只是……”陈长生急的满脑门子白毛汗,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于她,想来想去终道:“要不我再待些日子,你看如何?”
“不如何!”苏苏扭过脸来,见了他这惶急的模样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笑颜如花,白净的脸上又哪里有什么泪痕,风情万种的白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陈长生一眼,道:“我逗你的,谁叫你分不清楚好赖人了,下次你要是还这样,我就真的哭给你看。”
陈长生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憋了半天方才道:“你呀,可真是个仙女!”
苏苏一仰脖子,秀眉一挑,道:“哼,仙女有我端庄舒雅,美丽动人吗?”
陈长生此时要是还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那就真白活了这十五六岁了,几乎是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道:“她们自是远远的不如你,相差的还不是一星半点,简直就是判若云泥。”
“这还差不多。”苏苏大喜,反手一挥,一叠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已经相印证,更是加深了几分领悟。
若说修仙求道乃是登山的话,那么《混元五行经》则是上山之正道,虽说前路不免陡峭,满布荆棘,但是步步坚实,披荆斩棘,总能攀上巅峰。而《五行诀》则像是一条羊肠小道,看似曲径通幽,绕开了不少麻烦,但实际上却不免走了弯路。
到了最终,即便有可能殊途同归,但是孰优孰劣,却也是不言自明,毕竟修士虽然寿命长久,但也不是真就可以长生不老,一路疾行尚且怕寿数不够,又哪里容得蹉跎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