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中涌动着激情,舞到最巅峰的时候,他忽然引吭长啸起来,他颂念的是他刚起的一首新作,是依据着此时此刻此景的诗篇,诗中是他述不尽的欢畅喜悦之情,诗中也是对自己新结识人的最大的赞美。
此等仙人之景,惜只有一人观看。但这本也是献给此一人的剑舞。夜深以后,明月掩去了微光,院中也静谧无声,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他们二人后来喝了很多的酒,李白只记得自己说了很多的话,没有任何顾忌的,将自己遭遇的愤懑,将自己畅想的未来,将自己一路上所遇见的,都说给了那人听。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酒楼的客房中,他的身上还充斥着未散的酒气,昨晚发生了什么,他还是有些迷糊。
酒楼的客栈老板亲自走了进来。他是一位更像士人不像商人的中年人,他笑着和李白打招呼道:“客官你醒啦!”
李白手中抓着一件白色的衣服,整个人有些呆。
瞥了那衣物一眼,这中年人面色不变道:“高大人嘱托我,若客人你已醒了,就让我来带你去一个地方。”
“高大人?”李白还是有些迷糊的样子。
“是啊,”中年人道:“为了不劳烦那位,是高公公亲自将你背回来的呢。等日后见了,你可要好好感谢他呢!”
李白松了口气,幸好没有劳烦那位陛下。他的记忆没出错的话,这件衣服,应该是后来的时候,那人披到自己身上的。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就是一阵莫名的复杂。
李白那边不说。陆千秋在回宫的途中,见到高力士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有些好笑地安慰了他一下:“这人确实是一位有真才实学的,就是才学更多的是落在了文赋上,当然,还有他的剑法。”
高力士道:“陛下您给了他三条路,我觉着,其实只有最后一条才最适合他。”
陆千秋道:“实践出真知。具体如何,要看他最后的做法。”
高力士哼声道:“说好了疏旷,其实就是惫懒。我看他就没那副料子!”
李白最后果然还是选择了第三条的路。他如愿以偿地加入了夜雨阁,成为了外人眼中的“天子门生”,他跟在裴旻的身边做了三个月的副官,又跟在姚崇的身边,做了五个月的文书处理官,到了最后,他酒一喝,步一迈,自此就出了洛阳。
他开始天南地北地交友,他的诗气和他的剑气一样开始天下闻名,而与此同时,他送往京城的书信也愈发的密集,他将他考察到的东西无所遗漏地传递给在京的那人听,他到后面也斩杀过不少祸害一地的人物,而不论是哪种的身份,他的剑锋都不曾有一丝的慢怠。
到了中期,他曾上洞渊派,也不知他是从何处得来的拜帖,令他于这天下最鼎盛的道派中习了三年的剑,三年后,他一跃成龙,跃居地灵榜前七,那时,他已名动天下,他的事迹和他的脾性,还有他纯白无一丝杂色的剑,都不似人间所有,世人将之称为“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