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嫔知道如玥必然有话要问,缓行慢步的留在了储秀宫门外。如玥与庄妃一并出来,正好瞧见她立在那里:“玉淑姐姐,有什么话,咱们还是回了宫再说吧。”
庄妃也是这个心意,倒不为别的,只怕怀里的笑薇贪了凉:“那就别耽搁了,赶紧回去吧,笑薇睡得正香呢。”
“我替姐姐抱会儿吧?”玉嫔伸手想从庄妃怀里接过笑薇,却扑了个空。庄妃动作那样敏捷,沉稳的侧了侧身子就算避开了。“不劳你动手,我自己抱着就成。”
如玥嗤嗤的笑:“漫说是你了,连我成日里也沾不了两回手,就属庄妃姐姐抱得最久呢!”三个人说说笑笑的,由储秀宫走回了永寿宫,倒也不觉得路长。
好不容易安顿了笑薇,让常娘在旁看着。三人才退出了小公主的厢房,往如妃的寝室去。
庄妃这才得空与如妃、玉嫔说话:“方才我见那完颜氏,似畏惧定嫔的紧,怎的玉嫔你三言两语一番抚慰,她便敢站出来说话了,这倒是极为有趣儿的。”
如玥猜到了什么似的,笑里添了几分狡黠:“必然是那条手帕的作用左右才如此的吧。原以为这些日子玉淑姐姐您是为了躲清闲,来我的永寿宫都不愿意踏足了,却不想竟是这样的下功夫,暗中查明了许多。”
“这跟久病成医或许是一个道理。亏吃得多了,让人谋算的多了,自然就懂得有样学样,依葫芦画瓢!”玉嫔的脸色忽然就暗淡了下来:“如你对笑薇的心一样,绵忻离开我身边起,我的心就一直痛的无法言说。天晓得这种滋味有多难挨,我怎么能不好好谋算谋算,让那心存歹念之人自食其果。”
如玥有些失神,当初将四阿哥留在玉嫔身边本意是为她寻一份庇护,可谁知到后来会变成这个样子。“姐姐屡遭陷害,绵忻也是三灾八难的身子。可倘若不是我那会儿一时的脑热,这些事儿许不会落在你身上。”
庄妃听了这话,连连摇头:“许你说这话是多有愧疚吧,可是不该打也让皇后打了,皇上又这般绝情,那绵忻也是苦命的,中了毒才好,又让蜡油烫伤。我若是你,才不会费心思说这些让自己难受,让旁人酸了鼻子却于事无补的话。
真要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不得劲儿,那就好好想想咱们该怎么办。人不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么,咱们凑在一起,就当把这台戏唱出个彩儿来。”
“什么挨了皇后的打,皇上又怎么绝情了,四阿哥好端端的怎么会给热蜡油烫着?”如玥简直一头雾水,这些事儿她根本从未听闻,这会儿庄妃忽然说出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着她绝色的面容因为着急而显得冷峻了起来,玉嫔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只轻轻叹道:“别听庄姐姐胡说,哪里有那么严重。不过是皇上嫌我与四阿哥太亲厚,怕坏了祖宗留下的规矩。这才把他带去阿哥所抚育,其实我心里也明白,即便没有这些,绵忻也是皇子,不会留在妃嫔宫里长久的。
能有这一年的相处,我于愿足矣。你就别为我操心了。”
“好,既然玉嫔不肯对我说实话,庄妃,你来说。”如玥不依不饶,心里扭着一股劲儿,非想要弄清楚来龙去脉不可。
庄妃以为这些事儿如玥都知道,这么看来,竟是自己多嘴了。不过事情也已经过去了,说不说的或许无关紧要了。“我都已经说了,就是四阿哥给热蜡油烫着了,皇后就跑到玉嫔那儿撒泼去了,皇上不知道是怎么想得,将绵忻当即就带回了养心殿,伤一痊愈就送去了阿哥所。事儿是复杂,可这三年两语不是就说清了么!瞧你急的,这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