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言静又问:“从哪个年代来的?”
“哪个……年代?”江小白不明所以,挠了挠后脑勺,只觉得这位戴神医恐怕比自己更需要去好好瞧瞧脑子。
戴言静皱起眉头,盯着江小白思索了一会,又回头看了一眼柜台,便露出失望的神色,自言自语道:“连眼镜也不认识,看来不是了。”
她起身返回柜台后面,一边走还一边抱怨:“现在的小孩子真是的,好好的装什么疯?”
江小白忙道:“戴神医,我是有苦衷的,今日来此正是有事相求。”
“小屁孩还苦衷呢?”戴言静摇着头叹了口气,“你两个姐姐说你装疯,我还以为她们误会你了,以为你是……算了,浪费我时间,你可以走了。”
江小白想走近些和戴神医好好商量,可她陷在布包里左挪右挪,挣扎了半天根本无法起身,只好就这么半躺着,以一种看来很是无礼的姿态对戴言静说:“戴神医,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是真的有苦衷。拜托神医替我瞒下装疯一事,事后必有重谢。”
听到“重谢”二字,戴言静抬眼瞥了瞥江小白,思索片刻,问道:“想喝点什么?”
江小白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迟疑着张口:“呃……什么都行。”
戴言静走到窗边,瞧了瞧炉子上烧着的铜锅,便转身蹲在角落的架子前忙活起来。隔着柜台,江小白看不见她在捣鼓什么,只听见一些瓶瓶罐罐被打开又盖上的声响,随后又听戴言静问道:“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苦衷?”
“此事说来话长,但我不是一时贪玩,”江小白在布包中又挣扎了两下,很快放弃,“实在是人命关天,我不得不这么做。”
“人命关天?”戴言静端着一只碗站起来,转身时瞥了瞥江小白,神色有几分不屑。
江小白又道:“事涉皇家,我不敢多言。我之所以出此下策,只是为了保全家人性命,恳请戴神医为我保守秘密。”
戴言静一言不发,蹲在铜锅边,拿勺慢慢搅着锅里的东西。皇家的事,的确没几个人愿意沾上,她自然也不例外。过了一会她才开口问道:“我帮了你,你要怎么报答我?”
江小白默默算了算,寻常大夫看病,诊金也就百来文,疑难杂症不过四五百,可这戴神医,开口就要一金起。若是再求她帮这个忙,十金恐怕是少不了的。
未等江小白开口,戴言静已经绕过柜台走到了外屋,手里端着一只飞凤纹高足杯。“来,你先尝尝这个。这可是今日特调,独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