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贺丰宝在单面玻璃外站了二十分钟,他手里端着杯清凉去火的菊花茶,神色凝重盯着坐在玻璃后面的江易。
男人已经在里面坐了半个小时,期间没有警察进去,这是审讯嫌疑人时常用的手段,等吊足了时间给人造成一定心理压力后再出现,往往取得事半功倍的成效。
江易的坐姿从开始到现在就没变过,他懒散地靠着椅背,视线落在面前木桌神色的纹理上。
他晚上在家睡觉突然被带走,没有惊恐失措也没有为自己辩驳,甚至没有开口问一句为什么,反而神色平静,仿佛这里不是警局的审讯室,而是自己家那样自然。
“半个小时了,就这样坐着,没说话,连眼神都没乱瞄。”旁边的警员说。
贺丰宝放下茶杯:“他跟那些愣头青不一样,十八岁以前他进来的次数就能把警局的门槛踩破。”
“是个硬骨头。”贺丰宝说。
警员说:“贺队,我跟你配合,我□□脸你唱白脸,吓他一会儿保准什么都说。”
“没用。”贺丰宝说,“对这种人什么手段都不能使,因为什么手段都没用,以前他听话是因为林清执在,林清执能制住他,现在没戏了。”
贺丰宝进了屋,江易看了一眼,神态自若跟他打招呼:“贺队,好久不见了。”
“是啊。”贺丰宝笑笑,“四年多了,自从你和云今分手后,咱们已经很久没去香溪边上玩滑板了。”
江易眼睑沉了沉,问:“林清执呢,怎么没见他?”
贺丰宝没说话。
警员拉开椅子坐下,翻开笔录本:“别说无关的废话,我问你答,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吗?”
“不知道。”江易淡淡地说,“也可能知道,因为油灯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