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裙子很普通,挂在商场的任何角落都不会叫人痴迷,顶多一眼望去知道它是红色,再多,也只是知道它是条红色礼服裙。
美人从不靠衣裳修琢,而是给予衣裳以皮骨与魂魄。
可这道理不是人人都懂。
旁边的女人问男伴:“你看她那裙子,是什么牌子啊?”
男伴答不出来,双喜眼珠子直愣愣的,一时不知道放哪,呆了半天,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擦掉鼻子上的奶油。
有人走来握手,赵云今笑了,她唇软,口红颜色热烈,可勾唇带着几分凉薄。
她伸出手却不交握,而是指尖纤纤向下,在那老男人掌心点了点,男人下意识回握,她却蜻蜓点水般触过即抽,转身端起桌上的高脚杯。
赵云今脖颈皙白,喝酒时微仰如长颈天鹅,海藻般的长发蓬松似浪。她轻轻抿了一口,新画的口红在水晶杯沿留下个浅红的印。老男人被她点了掌心,像被猫爪子轻轻挠了心,明明碰的是手,身体竟一阵酥麻。
赵云今杯中红酒还剩些许,她倾了倾,酒在杯底晃,男人却不碰杯。
他从赵云今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虽然是喝过的,但能有幸从赵小姐手里接来,依然别有风味。”
这话有深意。
身旁的女人眼珠子红了,目光从裙子挪到赵云今那媚态横生的脸,咒骂:“狐狸精。”
大提琴声骤然停了,场内悄悄,那声“狐狸精”和何通那句话一下成为全场最瞩目的声音源。
“别痴心妄想了,赵云今是大哥的女人,就你,也只配给她擦个鞋。”
赵云今笑得更放肆了,眼是桃花眼,眉是弦月眉,眸间荡漾的不是澄澈眼波,是滚烫的火山熔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