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冯祥伦苍老的身影,王崎突然紧张起来。
过了半晌,大厅里突然响起一阵深呼吸的声音。王崎本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下意识的惜昂要镇静下来,可很快他就发现,呼吸隐隐有些散乱的居然是面前的这位大宗师冯祥伦!
“见笑了。”末了,冯祥伦冲王崎挤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吓得王崎差点站起来。接着,冯祥伦向王崎伸出手,说道:“家父那封信,还请小兄弟拿过来吧。”
王崎从储物袋中取出冯落衣的家书。冯祥伦用法力将之射到手中之后,手颤抖了一下。他有些哆嗦的抽出书信,又深呼吸了三次才读下去。而读的时候,冯祥伦一直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待到他把信反复读了四遍之后,才将之贴身收好。
接着,就是诡异的沉默。
这份莫名的尴尬感是这么回事?
看着失态的大宗师,王崎觉得浑身不自在。就在王崎开始觉得如坐针毡的时候,冯祥伦才开口道:“小兄弟,见笑了。”
“额,前辈这是怎么回事?”王崎疑惑道:“若是思念亲人,借助算器的话见到冯老师一面不会很难,你们父子二人又何苦……”
冯祥伦苦笑:“这是我的心魔。”见王崎还是一幅疑惑不解的样子,冯祥伦解释道:“家父让你来送信,说明你不是外人……你想要听一听缘由吗?”
王崎虽然有些八卦的心思,但还是推辞道:“若是涉及默写不愿触及的旧事,前辈不必勉强。”
冯祥伦摇摇头,问道:“你好算学吗?有多嗜好?”
王崎皱眉:“虽不敢说为之殉道,但我还是喜爱的。”
冯祥伦叹息道:“我也是。我自幼就喜好算学,当年也是小有薄名,当时,我也曾想过要解开所有他人解不开之算题。而且对于父亲专注于实技这一块,我当时也是很瞧不起的,觉得要做就要做到最后,在算理上开宗立派,然后算理对应的实技也能大包大揽——换言之,我想要当一个比父亲还要了不起的算家。”
王崎皱了皱眉。冯落衣的算学是当世一流,比他强……
冯祥伦也看到了王崎的表情,笑道:“很可笑对吧……年少轻狂的轻狂想法,现在不值一提了。因为我真个开始研究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原来是个蠢材啊。”
冯祥伦呵呵笑道,似乎是在谈论笑话。可王崎没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