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那边另外派太医去,宣方琦入承乾宫常住,直至孩子顺利落地。”

    “奴婢遵命,”青栀笑着行了个礼:“陛下子嗣昌盛,大皇子才降生不久,姑娘便有了动静,这一胎来得正是时候,能得陛下如此珍视,想来小皇子日后必定是个有福气的。”

    季桓将手里的折子往旁一掷,淡下脸:“别拿二者相提并论。”

    苏颖的孩子是谁的她自己心里有数。

    不过他在意的原也不是孩子,他只是……想要一个与那人血脉相连的至亲而已,那是他们骨肉,也是他们之间最紧密的结合,牢牢连结着他与她,如此便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散开来。

    “奴婢失言,”青栀即刻改了口,又道:“陛下,还有一事,今日贵妃娘娘派人传话,说是……苏大人与上官公子矛盾不小,总是争执不休,不知该如何处理?”

    季桓又提起笔,挥舞手臂在纸上写着什么,眼皮也未抬:“书院有书院的规矩,秉公处理即可。”

    青栀点点头:“奴婢明白了。”

    她早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教育基业,事关社稷,陛下最重视学院凤气,尤其白马学院,出过无数优秀的谋臣志士,陛下又如何会纵容他人破坏规矩?

    苏河仗着自己姐姐位居贵妃,又诞下第一位皇子,便开始不知天高地厚,妄图以权势压人,竟买通了书院里的管事传信给贵妃。

    莫说苏家还不属于燕都贵族,即便是,也容不得他随意放肆。

    “你将此字送去星宿司,让他们测一测吉凶与否。”

    季桓很快略过这个话题,递出一份奏封,青栀上前双手接过,只见上面用黑墨写着一个斗大的“寻”字

    龙飞凤舞,竟写出了千军万马之势。

    青栀恭敬应下,心知星宿司不过走个过场罢了。原本按惯常的规矩,即便是中宫嫡子,亦是等瓜熟蒂落后,由帝王拟选几字,再送与星宿司一测吉凶,最后将结果送回承乾宫一锤定音,大皇子不正是如此么?流程规矩得不能再规矩了。

    而这次,皇儿尚未出生,陛下便指定且仅定了一字,星宿司敢说半句不好?那伙人精最擅于察言观色揣摩上意,定要把这字儿夸出一朵花儿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