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论他怎么纠结,我却是无谓了,但我腹中这个孩子,是万万不能留的。
我不会再与他有一丝一毫的牵绊,更不会生下这融合着我和他骨血的孩儿,毕竟生身父母仇深至此,对孩子而言,又何尝不是罪孽?
故而我想尽法子,松懈青栀的注意力,在一日夜里,待她以为我睡去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起床,来到后园处,攀上扶栏打算一跃而下,以我的经验,这个高度正好适中,却冷不丁听到一个幽灵般的声响:
“你在做什么。”
我蓦地回头,只见他一身墨衣似与夜色融为一体,静静站在几步开外,眸色不明地望着我。
一瞬间我似是失足般向前倒去,可惜他速度快得几乎不可思议,一个眨眼,便飞身将我接进怀里,揽得极紧极紧。
“上官梨,你是不是想死!”他压着声音低吼。
我心内遗憾,嘴上不忘辩解:“奴婢一时大意,望陛下见谅。”
“一时大意?好,好……”他怒笑着连道几个“好”字,抱着我疾步入飞,一路行至秦霄殿:
“以后,你便给朕待老老实实待在殿中,孩子生下来之前,哪儿也不准去!”
……
自那晚后,我被他禁闭于秦霄殿中,青栀仍是每日看着我,与我讲府中的事,而我,表面上虽安分许多,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去掉这个孩子念头,趁着他还未成形,才好做解脱,不像我,想解脱也没有法子。
可是,不等我得手,
便迎来一个惊天噩耗。
这噩耗原也没人告诉我,是那日青栀提及弟弟与府中之事时颇有些怪异,其实青栀掩饰得很好,但我对此事异常敏感,愣是从中察觉出些许蛛丝马迹,而后引开青栀,不动声色找了来送膳的小宫女套话逼问,结果得知博儿与贵妃的弟弟发生了争执,闹到了宫里头,陛下此刻正在庆云殿审问。
我隐隐察觉事情不似她说得那么简单,若是普通的争执,哪里会闹到由君王亲自审问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