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徐氏一听李竹英的话,就来气,“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少去云宅?”
“你去云宅的目的昭然若揭,你还是待在家中,少给树儿招惹是非。”
“我什么目的?我还不是念他年幼孤苦,想多看护他?”
“凡事,你都能说的这般冠冕堂皇,而实际的心思呢?”李竹英沉默了几十年,加上他读书人的教养,虽然他看的明白,却不能如妻子般巧舌如簧,也无法说出诛心之言。
李徐氏冷笑,“你是看我今天痛快的收了那地契,想起你妹妹当年的聘金了吧?”
“树儿一个孩子,持家不易。我作为长辈,不能帮她照看一二,还要收她的东西,我惭愧!我不许你再去!也不许再打别的主意!”李竹英憋出青筋对妻子吼道。
“你惭愧?你惭愧就来吼我啊?这地契还不是用在你们爷仨身上?用在你李家的祖宗基业上?我又落个什么好?你倒有脸来吼我?我做了什么,值得你这样吼我?”
“你,你,你不要再去云宅,安分的待在家中!”
“安分?你倒是安分了几十年!这个家却越过越穷!凡事指望你,我们娘几个都喝西北风去了。”
“若不是你,若不是你当年将湘雨嫁去云家,她怎么会这么早就去了?”李竹英说着红了眼睛。
“云家哪里不好了?非要她嫁于与你李家门当户对的穷人家,才算得上圆满?当初你没有拦着,如今倒把问题都归在我身上!你的书,可真是读得好!读得真好!不枉你妹妹将卖身钱拿来,供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
李竹英气的浑身抖,一巴掌扇过去。
李徐氏没料到他会动手,更没料到他竟使那么大的力气,整个人栽到桌子上,桌子倾翻,上面的茶盏、茶壶、呼啦啦碎了一地。
李徐氏就势坐在地上,哭嚷起来,“李竹英,你竟然敢打我?这么多年的苦日子,都陪你过了,你竟然因为自己气不顺,就拿我撒气!我瞎了眼啊!”
李竹英气噎。自己为什么会动手?还不是她出言污蔑湘雨!到她嘴里,就成了自己撒气。怒气冲上脑门,就要上前,一次打改了这个泼辣妇!
窝囊了几十年的李竹英,终于英气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