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之后,又是父皇,他分明也将她当作过掌上明珠,他将她抱在膝上,指着天上的圆月说:“那里也有一个小兔子,不过没有朕的小兔子可爱。”

    可是一个接一个的美人入宫,宠冠六宫的人不断变化,他的掌上明珠也不断更迭,帝王之爱,比打个喷嚏还要短暂。

    曾经坐在他膝头的小兔子,也在帝王一怒中化作灰烬。

    半梦半醒间,沈珠曦泪流不止。

    在她即将跌入意识的黑暗时,一缕阳光毫无预兆地照进了书橱。

    ……

    山林幽静,一条湍急的小溪叮当作响。溪边一块像被斧头斜着劈过的巨石上躺着三个身形不一的男人,躺在右边的男人足有九尺多高,光着一双蒲扇般的大脚,腰粗膀圆,脸生横肉,偏偏睁得大大的眼睛又圆又亮,人又一板一眼地正躺在巨石之上,显出一片天真之态。

    侧躺在中间的男子最为纤瘦,姿势也最为优雅,他用手臂覆着额头和眼,单露出一个俊秀的下巴。

    最左边的男子身材修长,奈何姿态最为放浪不羁,脸上又盖着一顶打渔的斗笠,只能瞧见从脑后延伸出的一束长发黑似浓墨。

    “好饿,三弟。”那体型最为庞大的汉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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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弟不饿。”中间那个俊秀青年道。

    “都响了,我的肚子。”汉子拍了拍肚皮,发出两声闷响。

    “我忽然想吃西瓜。”青年说:“去年夏天的西瓜那是真甜啊,也不知道老农们浇了什么,个个又红又甜……”

    “饿了,大哥。”汉子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