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面色比先前更白,金红色的朝阳下,她的脸竟像刚从冰窖里出来一样。

    “……别碰我。”方氏飞快缩回手。

    马夫一愣,跪了下来。

    “夫人恕罪。”

    方氏没说话,倒是中年人挥了挥手:“起来罢,夫人就这性格,你无须在意。”

    “……小人谢过老爷。”马夫松一口气,退到一边侍立。

    “蝉雨,你过来。”傅汝秩朝停在台阶下的傅玄邈伸出手。

    傅玄邈快步走到傅汝秩身前,握住了父亲伸出的手。

    “我儿瘦了,这一路奔波,想来吃了不少苦。”傅汝秩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陛下身在何处?”

    “儿子不孝,让父亲担心了。”傅玄邈垂头道:“陛下已随大军继续南下了,派儿子在西城县接应父亲。”

    傅汝秩叹了口气:“进去再说罢。”

    傅玄邈行了个礼,让开道路,傅汝秩带人先行,留下侍女扶着方氏走在后边。傅玄邈走近方氏,示意侍女退下。

    侍女看了看傅玄邈,又看了看方氏,两头为难,犹犹豫豫地松开了方氏的手。傅玄邈上前一步,扶住方氏落空的手臂。

    “母亲,我扶你。”

    方氏眉心一皱,从他手中挣扎出手臂,直直地向前走去。

    眼前就是重重石阶,方氏无法视物,眼见就要撞上台阶,侍女小心窥探傅玄邈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