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修浚便被人带走了。
宣布退朝之后,李阜说道:“宴儿,你留下。”
李阜身体不支,缓缓坐在龙椅之上,空荡荡的大殿中,就剩他们二人。
李阜环顾四周,说道:“宴儿,你知道吗?父皇此生最讨厌一件事,就是生在帝王家,父不父,子不子,很多事情都容不得自己做主,连自己的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说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所有人都羡慕皇亲贵胄,但是他们只知道皇亲贵胄的锦衣玉食,却不知道这其中的权利碾压,如果父皇能够选择的话,必定不会生在帝王之家,朕宁愿生活在寻常百姓之家,如此还自由些。”
他吐了一口气,伤感地说道:“父皇对不起你,把你也拉入到这样的泥潭之中,更害得你的母亲惨死,朕对不起你们母子。”
韩越宴心中当然也不是滋味,只不过,血浓于水,他也有些心疼面前这个被岁月蹉跎的男人。
李阜说道:“其实,我早就有意传位于你,浚儿心狠手辣,不是和善之人,若是让他登上皇位,必定会天下大乱,横尸千里。所以此前我借此废掉他的太子之位,今日,朕也料想到,他定不会如愿,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虽然当时没有显现,但是终究会自食恶果。”
他叹了一口气,可以听出,他有多么的伤心难过。
“只不过,朕没想到,他心狠手辣竟到了这种地步。此前他将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便让朕恨不能接受,再加上他还多次陷害于你,朕更是非常生气,真是没想到他手上竟然沾了这么多鲜血。宴儿,朕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以后大唐的天下就要交到你的手中。”
韩越宴跪在地上,皱紧眉头,动情地说道:“父皇身康体健,莫要说这样的丧气的话。”
李阜显得非常平静,说道:“朕的身体怎么样,朕心里最清楚,自从你母亲不见了之后,我的身体便一天不如一天,早已经是强弩之末。父皇今日把你留下来,就是希望你将来登上皇位之后,一定要善待你的哥哥,他毕竟是你的亲兄弟。”
韩越宴说道:“父皇,皇兄也是一时走向歧途,父皇今日的责罚有些严重了。”
李阜说道:“傻儿子,父皇在为你铺平道路,等到你顺利登基之后,一切政局稳定,你便可以找个由头将你皇兄释放出来,给他在长安置办一处府邸,让他众人囚禁在里面,一直到到老死。”
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即使是李修浚做了再大的错事,他仍旧是不忍心,也许人越老,心越软吧。
韩越宴行礼道:“一切皆听父皇安排。”
李阜点了点头,审视了一下韩越宴,说道:“宴儿,你给父皇说句实话,是不是喜欢契丹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