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玫没有夸大其词。
她的整个学生时代,都被单调乏味笼罩着。
起初她并不觉得自己孤独,只以为是自己选了一条人迹罕至的路,也无所谓世间人情往来,总是各负各的轭,各赶各的路。
但借诗来形容她现在的心理,那便是——她本可以容忍黑暗,如果她不曾见过光明。
“予诗……她真的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司玫眼泪像破碎的玻璃,湿哒哒地往下浸。
顾连洲肩头越来越湿,他拍了拍她的头,又有点哭笑不得。
他抽了纸巾,靠近她眼角,“多大点事儿?”
“您、您不明白,”她哽咽推开他,抬头,“我大学五年真的很枯燥无聊。”
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更不知道校园恋爱是什么。
日常除了学习,就是竞赛、兼职;遇到什么委屈,牙打碎了,也不会跟妈妈说,只往自己肚子里咽。
顾连洲无端地心疼。
只记得初见时,她有一双梨涡和一双爱笑的眼,却从没听她提起遭过的苦难、委屈。
她揉了揉眼角,沙哑的声音时断时续,“但是予诗……她是我第一次去尝试,倾吐情绪的对象。”
“什么情绪?”以后也都能跟他说。
顾连洲低头拆润喉糖的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