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太的三nV儿终于拖拖拉拉地回了国,洗尘派对就在今晚,谢馥甯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怕被嫂子骂,连忙回家换衣服弄头发,盛实安自己懒得弄,叫来裁缝将黑丝绒裙子的腰改小裙摆改短,选了条银粉缎带绑起长发,轻装简从地去了李太太家。
陈嘉扬和盛实安迟到惯了,唯独今天盛实安独自来得早。李太太受宠若惊,迎她进门,往盛实安身后看,“怎么陈先生没来呀?”
陈先生前几日去钓鱼,昨天又去赛马,连玩带赚张弛有度,压根不记得派对的事,只抄着口袋在走廊里路过,见郑寄岚不等下班就对镜收拾衣装换领带,嫌他破坏公司氛围,嫌弃道:“又上哪发SaO?”
郑寄岚说:“用不用等你?”
他这才想起今晚又要答应了李太太,自然不跟男人为伍,自己开车回公馆去接盛实安,阿柠看他回来,竟一脸意外,“小姐早走了。您怎么回来了?”
说得好像这不是他家似的。今天路上奇堵,他本就窝了一肚子火,没料到盛实安这厮给他火上浇油,当即给阿柠表演变脸,“谁知道她走了?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阿柠无辜道:“可是您也没有打个电话问问呀。”
陈嘉扬说:“行。”
真行,这些人一个赛一个的嚣张。他开车下山穿城而过,车停在院外,风尘仆仆走进琉璃水晶金碧辉煌的大厅,陡然消了气——只消扫一眼就看见盛实安,黑裙子衬得肤白胜雪,细长如折的脖子上环着白钻项链和半截发间落下的缎带,臻首蛾眉珠光宝气如此耀目,不过正颇没规矩地叠腿坐在钢琴上,笑盈盈地看李家小公子弹琴。
他走过去把她拉下来,盛实安仰着头,“你来啦?”
盛实安在这里坐着看热闹,李小公子弹琴弹得热情似火,恨不得把琴键弹崩,李太太已经一连递过去几个白眼,他再不来,毛孩子的魂都要丢了。陈嘉扬懒得算账,眼看昨天赛马结识的几个人要过来找他碰杯客套,有心推辞无心应付,曲指在她额头上弹一下,环住后腰往露台上推,“走,跟我躲躲。”
盛实安最大的功能就在这里,唯独今天不肯配合,喝了两杯,把杯子一放,说自己饿了,下楼去拿点心,半晌没回来,陈嘉扬走到楼梯口一看,只见盛实安趴在沙发沿上,左手看谢馥甯的手镯,右手接李小姐的烟,玩得兴兴头头,哪有吃点心的意思?
陈嘉扬惯常搂着小姑娘躲酒,但总拦不住小姑娘找大姑娘,由她去玩,自己应付那几位打秋风的,一番推杯换盏,终于把人打发走,再看盛实安,又在跟面若敷粉的林公子打机锋。
她一向不Ai跟男人打交道,这下陈嘉扬再迟钝也觉出怪异,在露台上cH0U了半天烟,把郑寄岚盯得发怵,“谁惹你了?”
陈嘉扬不言语,依旧盯着郑寄岚,脑子里沿着郑老师的思路捋清近日情状——他回家吃饭,盛实安节食不吃,在楼上泡澡,他也上去泡澡,盛实安困了,非要睡觉;他搂着温香软玉睡一夜,睡醒后实在忍不了,连亲带哄,盛实安轻轻巧巧把他一推,说自己没睡醒,说自己来月信,说自己心情欠佳。日日如此,今天更行,他回家接人人不在,来带她躲酒她不躲,她什么时候喜欢交际了?这不就是不Ai跟他玩?
陈嘉扬忍无可忍,大步流星下楼去,在玩骰子的人群里扒拉出盛实安,拎到后院梧桐树下,劈头盖脸问:“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