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只剩他们两个,陈嘉扬方才发话:“回家?”
盛实安当自己是聋子,目光呆滞地x1橙汁。陈嘉扬叹口气,破天荒地服软,搁下刀叉,倾身过来,“还想出去玩么?听你的。”
盛实安这才屈尊降贵抬起眼皮看看,难怪今天西装革履,原来是特地戴了她买的领带夹,拿这玩意来提醒她不能翻脸不认人。再往上看,是突出的喉结、有层青胡茬的下巴、淡红的嘴唇、发亮的眉眼。
这副皮囊实在不错,盛实安面对这种人极好说话,给台阶就下,抬手抓住他的领子,“你说的?去哪都行?”
陈嘉扬点了头,神情诚恳,“去哪都行。我没办法,弟弟想你。”
又是这样!盛实安恨不得勒Si他,恨不得跳起来踢得他人道不能,最后也只好松手一推,压低声音喊:“你弟弟丑Si了!”
陈嘉扬不管弟弟美丑,总之酒足饭饱,搂起盛实安回家,从楼梯台阶上把人扛起来,三步并作一步跨上楼去,要她安慰流泪的弟弟。盛实安恨得要命,被他扒下裙子,蓄谋着想踹他一脚,可陈嘉扬一眼看见膝盖上的青紫,握着小腿停下来,“这怎么了?”
盛实安涨红着脸,躺在床上喘得不能自己,“还不是因为接你电话?”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玩是一定要玩了,盛实安想了又想,想到傍晚,还是给谢馥甯打电话。
谢馥甯今天下午去老师办公室整理资料,所以盛实安直接打去学校,谁料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彬彬有礼的冷淡声气,“您好。找哪位?”
这声音她熟,读经济兼职卖饺子分报纸的法语老师,曾经救过她的命。
盛实安咧嘴笑起来,“找你就可以。”
陈轲竟然也认得出她的声音,有些意外似的,沉默了半天,他终于说:“是你啊。”
天津一别,再无联络,盛实安道谢的饭局他没去,盛实安道谢的书信他收到了,但没拆,眼下有万分之一的无措与万分之一的五味杂陈,又担心她因不回信而兴师问罪,又不知道她在闹什么幺蛾子,沉默听着。
实则盛实安只想问问北海公园的冰场开了没有,她懒得翻报纸找消息。学生们常去玩,谢馥甯知道,陈轲自然也知道,告诉她冰场正在营业,顺便还告诉她各种冰车分别价格多少、要戴帽子戴手套当心冻感冒,盛实安一一记下道谢,“双人车两小时要续租一次,记住了。”
陈轲说“好”,又问:“什么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