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怪的是,本来准备跟我说什么的杨警官,在看到那个医生和郭芳进来后,立刻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并且表情再次变得严肃起来。我很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细节,一时间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形势了。
这杨警官似乎有点忌惮眼前的这个医生,有些话也不敢当着这个医生的面说,难道说着杨警官和这家医院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多出这么一个念头,但直觉告诉我,这家医院和这个杨警官,绝对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同时我也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那通电话里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不要相信任何人!”
那个医生对杨警官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转向我说道“好点了吗?你能醒过来对我们来说已经是一个奇迹了,现在看来你恢复的还算不错,这都归功于你之前良好的身体素质,否则换做任何一个身体素质比你差的人,估计都挺不过来。”
我急忙问医生道“医生,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呢?”
医生沉思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该怎么回答我,而旁边的那个护士郭芳却抢先说道“你只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却记得一些生活的基本常识吧?这种症状医学上称为‘解离性失忆’,人在经历了一些极其痛苦的事情或者说是生活的重大变故后,就有几率患上这种病症,这是一种大脑的自我保护举动,强行隔离了人痛苦的记忆,以保护大脑的正常运转。”
郭芳的这番话我完全没听明白,立刻问道“那我还有希望能恢复记忆吗?需要多久?”
郭芳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个就不太清楚了,有的人过几天就自己恢复了,有的人则一辈子都不可能恢复,具体能不能恢复,就要看你的大脑是否愿意让你回忆起来,按照我们对你的病情分析,你之所以会患上解离性失忆,恐怕和你进入医院前的那一场酷刑有关。”
我知道郭芳说的酷刑就是我现在身上的伤,可是我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我究竟是个什么人?我昏迷前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我会遭受酷刑?
这时候,旁边的杨警官语气有些不太好的说道“怎么什么事都是你这个护士回答?难道你比医生更专业吗?唐浩我问你,你究竟能不能记起来你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六月十号那天,你究竟去过什么地方!”
杨警官的语气越来越重,说到最后甚至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我虽然也在努力的回想,但是看着杨警官凶恶的眼神,一时间我觉得更加心乱如麻,完全没有一丝头绪。
旁边的医生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抬手劝阻道“别这样,病人现在刚恢复,身体各项机能还未完全恢复正常,等到他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你再问或许会更有效。”
杨警官冷哼一声,不顾医生和郭芳厌恶的眼神,掏出一盒七块五的红塔山,像是有强迫症一样将烟盒的八个角全部按了下去,然后当众点燃一支说道“我看这小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需要带他离开这里去警局做笔录,毕竟这次命案他有重大嫌疑。”
医生急忙起身说道“不行,我刚才说过了,他现在才刚恢复,还有很多检查没有做,我们医院要对我们的病人负责,如果你执意要带他走的话,我院不介意直接动用法律手段来维护病人的权益!”
我诧异的看了一眼那医生,心说这医生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强硬的一面,而一旁的郭芳已经吓得退后了几步,不敢参与到他们的斗争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