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回来。”江初都没来及想别的,抬腿就是一脚,蹬在覃最后腰上。

    他劲儿没拿捏好,有点儿大了,给覃最蹬得微微趔趄一下,接着说:“大半夜的抽什么疯,一趟趟的,我说话了么?”

    覃最回头看他,微微蹙着眉。

    江初隔着晦暗的光线都能看出覃最的谨慎和迟疑,突然有些心疼,感觉特别挺不是滋味。

    狗玩意儿承认得跟自暴自弃一样,估计心里一直觉得被他发现的话,会被恶心和嫌弃。

    “下床了也正好,去把烟给我拿来。”江初无声地叹了口气,朝门外指指。

    覃最没说话,又看他一眼才开门去拿烟。

    “坐。”江初抬手接住覃最扔来的烟盒,朝旁边扬扬下巴,偏着脑袋咬着烟打火,声音有点儿磨糊,“跟我聊聊。”

    覃最把江初卧室桌上当摆件的玻璃烟缸也拿过来,江初踢了踢被子,他把烟灰缸放在两人中间,靠在床头也点上一根。

    嘴上说着聊聊,覃最真坐下来等着答疑了,江初又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口。

    因为首先摸着良心想想,江初虽然打从知道有“同性恋”这个概念起,就从来没质疑过自己的取向,他冲姑娘吹得第一道口哨都是无师自通的,毋庸置疑的一个大好直男。

    但他也并不是不能接受同性恋族群的那一类。

    有什么好不能接受的呢,网上动不动那些国外同性游|行、集会,随便一个美剧都满地的LGBT,隔一阵子就有新的地方宣布同性婚姻合法化……人同性恋也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不缺胳膊不少腿。

    早就不是提同性恋色变的年代了。

    况且现实中他也不是没接触过,光大学里就听说过好几个,他们设计圈子里也不少这样的人,而且品味审美还都挺好。

    只是这些到底都是他生活以外的人,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