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那场血腥疯狂的杀戮,却被此刻的他轻描淡写,说成了侥幸。

    姜娆听着,代入到容渟的处境,简直头皮发麻。

    怪不得之前初次见他,给他喝水,给他点心,他都一脸戒备,要看着她先喝先吃。

    他若没有这种防备心,怎么可能在这种危险重重的环境里活下来。

    容渟的脸庞逆着光,黑沉沉的视线,仍旧锁在她的脸上。

    他面对着她,就像面对着一盘最艰难的棋局,因为输不起,所以最艰难,小心翼翼,走出手里的每一个棋子,害怕一步不慎,全盘皆输。

    “我本想按你说的,找个理由,遣散司应。可我没想到,他会误食毒药,中毒身亡……”

    “可司应是想下药害人啊,恶有恶报罢了。”姜娆愤愤说道。

    没道理一个想要她命的人,不小心死了,活着的她就得给他上香去。

    那可真是浪费了那根香!

    听到容渟似是自责的语气,她叹了一口气。

    皇宫里,无故暴毙的人应该不少,他应该早就见过或者听说过,可见过和听说过,和亲眼看着那人死在眼前,终究是不一样的,他现在不知所措,倒也是应该的,“作恶者死有余辜,你不必多想。”

    听她对死去的司应没有同情与怜悯。

    容渟心里一松。

    姜娆说:“你宫里如今缺人,我会亲自挑几个可靠的,到时将人选告诉你。我不会让皇后再有伤到你性命的机会。”

    徐家的势力,确实可怕,手里还握有兵权。她一个姜家是比不过,可若是姜家加上她祖母秦家,比得过比不过不一定,至少不会怕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