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宗启回来的消息就传遍了晚南各个角落。七弟子正与师弟清扫阁外方台,偏又是个大嗓门的,说话的声音如同叫卖吆喝,惊动了正与自己下棋的叶曙。
听见两个徒弟的谈论,叶曙笑着一捋胡子,自言自语道:“时机到了……”
他也不出门掺和,只记了这棋盘的布局,打散又重新开始落子,手边的清茶冒着袅袅热气。
江逾白归家一年又半,其间也只寄来寥寥几封书信,竹青每与辜怀微谈论及他,气就不打一处来,直嚷嚷晚南养了个“白眼狼”。
其实她也只是面上装得厉害。她从小就跟着江渝白玩儿,从没跟他分离过这么久,一年半载没见过面,又没什么书信往来,所谓的“生气”也不过是嘴上说说。
半个时辰前她收到了江渝白的传信,说就快到屏山了,她便跟怀微说了下山接人,不过那时他似乎还没起来。
山下的茶铺里,她终于看见了江逾白的身影。
一路小跑,卷起的风把额发都撩了起来。竹青平复了呼吸,蹑手蹑脚地往江渝白身后凑。
她一点点靠近,趁他喝茶的时候,伸手捂住了他的双眼,压低了声音:“打劫!”
江逾白勾起嘴角,放下茶杯摸到竹青的手,“纤细柔嫩。敢问是哪位姑娘的玉指?”
“你个登徒子,自家师妹也敢调戏!”竹青啪地拍开江逾白的手,环臂上下打量着他,“我是谁你都记不得了?看来回家之后过得很是充实嘛。”
江逾白挑眉望着竹青:“哟,师妹,多日不见,模样倒是越发水灵了。”
“别说好听话,我可不吃这套。”竹青勉强板起脸,可对视半晌,笑意却从眼里跑了出来。
“来,让大师兄抱抱。”江逾白笑着张开双臂。
竹青往四周看了一眼,茶铺静悄悄的,除了一旁打瞌睡的伙计,居然连只苍蝇都没有。她忽然有点不好意思,正迟疑着,却对上江逾白那一双含笑的眼,脸顿时红了,“笑什——”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逾白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