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宅外,短巷中,刀疤搔着胡茬抱臂而立。
手下等了几瞬,回身答道:“大哥,拍门不应,怕是没人。”
刀疤皱了眉:“没人?”
这手下叫虎冬,除了个子大别的一无是处,老鼠啃木头屁大个动静都能把他吓趴下,做事也犹犹豫豫没个男人样,不知道这几日怎么一直跟在队伍里,刀疤懒得管这些琐事,也看不行他,闻言便嗤笑了一声。
他视线冰冷,扫视过宅阶,“地上这么干净,都是鬼扫的?”
临近午时,阳光愈发热了,烤得人心浮气躁,他语气不耐:“砸门!”
谁能想到还要硬闯,手下人都没准备趁手家伙什,棍棒都不顶用,只好齐上阵,试图用坚实的肩膀怼开看起来十分削薄的门板。
这宅子一看就有些年头,撞了几次,两扇薄门却依旧闭得很紧,迟迟不见有松动的痕迹。
这在刀疤眼里是明晃晃的欲盖弥彰,他一把抽出佩刀,利刃光影一闪,从细细的门缝划过,咯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人用力掼在地上。他顿了几瞬,抬手一推,门轻悠悠地向后敞开。
刀疤插刀入鞘,“进。”
手下人目光惊羡地从他腰刀上掠过,鱼贯而入。
不大不小的庭院,竟然没一株绿草红花,唯一能入眼的,是左右四棵已长成的榆钱树,粗枝密叶,绿荫成团,衬的满庭荒芜。
庭南侧搭着一个长长的木架子,覆在架顶的紫藤枯涩无光,卷曲的藤枝如盘缩的蛇干,硬糟地暴在热辣的日光下面。架上还绕着葡萄藤,叶片早被风雨吹落打垮,只留一根光秃起皮的藤茎勉强围着木架,孤零零冷清清,让人不禁猜想以前葡萄密结时是何等光景。
刀疤走在最后,他迈过门槛,看到门侧不起眼的地方有一个矮风灯,石头底座,纸糊灯身,似是从高处掉落,底部已裂成碎石,骨碌在门后的角落。
刚才他抽刀猛劈宅门,分明感受到一股强力阻拦,可那力量后劲不足,根本抵不住启明快刀。手起刀落,劈到的是这破烂玩意儿?
思索间,手下已快速将宅内厅室搜寻一遍。一个瘦长脸走过来,道:“大哥,此处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