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西配殿的寝室内,室内昏沉而温暖。元南聿是被陈霂抱在怀里,在暖阁的床榻上醒过来的。
他甫一睁开睡眼,就感觉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痛,想起昨夜与陈霂在一起的那些荒唐画面,就羞愤的脸几乎要滴出血来。
陈霂早他一刻醒了过来,正低头用温柔的目光看着他。
“聿儿,你醒了?”
二人省略一句话,在热烘烘的被窝里紧贴着,陈霂御人无数,竟也觉得有些脸红,“昨夜累着你了,要不要再多睡一会儿?”
他见元南聿将脸侧到一旁,根本不理会他,知道他还在为昨夜的事恼恨自己。他心情正好,也不恼怒,在元南聿额上烙下一吻,先起身穿上了衣服。
孙末做事向来圆滑,昨夜乾清宫里发生了什么,他自然心知肚明,一早命宫人将晨起用的东西放在门口,便将人都支的远远的。
陈霂知道孙末做事妥帖,推开宫门,将用的东西自己捧了进来。回来时,见元南聿也已起身,省略一句话,只用被子遮住身体,僵着身子坐在床上。
陈霂用热水湿了帕子,替元南聿擦拭干净,见他始终一语不发,这难得的驯顺让陈霂十分高兴。
殷勤地为元南聿穿好衣裤,陈霂见他一只脚一直露在被子外面,已经冻的冰凉,赶忙用手替他焐着,“在想什么?可还是在为昨夜的事难受?”
元南聿低着头,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异常的平和下强忍着骇人的愤懑,悔恨让元南聿痛苦,他恼恨的不只陈霂,还有他自己。
承平日久,让他渐渐忘记了一个人的本质,忘记了陈霂本就是奸险狡诈,控制欲、占有欲极强的人。
让他愤懑、不解、甚至于恐惧的还不止于此,元南聿心里清楚,他已经处在了一个极危险的境地里。
曾几何时,元南聿认为哪怕山川变色,江水竭泽,他对陈霂的厌憎也不会改变。但是,昨夜,他仍像是被下了蛊,几乎就要迷醉于那个人给予他的省略漩涡里。
不!不只是迷香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