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准道:“小南九分肖似燕思空,又能和元南聿差到哪里?他易容的本事师承于我,怎会露馅?你带出的这五百人中,有几个是我们的人,你将这些人串起来,遮掩几天不是难事,若要被拆穿,也只怪你自己没本事。”
二人给元南聿穿戴好,这房间正在二楼偏西的位置,楼下早已有人备了车马在下面接应,南汝嘉将人打横抱起,一个利落转身便越窗而下,看的付湛清目瞪口呆。
“爱人之心,人皆有之,这本是常理。只是,我从未见过像陈霂这样的。”佘准觑了付湛清一眼,朝他拱了拱手,“付大人,你这趟差,终归是办砸了,得罪!”
佘准凭窗一跃,黑色的身影霎时就消失在了月色中。
付湛清趴在窗上,赶忙朝下看去,竟未再看见他们一丝踪迹。
第二日天明,付湛清就为元南聿调换了贴身侍卫,对外称已为元将军找了位民间大夫调治身子。
张太医不解,前来问询原因,付湛清只推说元南聿不信任朝廷所派御医,又随口捏造了些理由,将张太医打发了出去。
南汝嘉身量清瘦,在脸上身上弄了些假伤口,本来红润的面色也不知让他鼓捣了什么办法,竟成了一脸病容,付湛清日日与元南聿相对,一时也难辨真伪。
他每日扮作元南聿,躺在床上装病,倒也轻松,可付湛清却气苦不已。
他恨佘准想的这个刁难人的法子,白日里担惊受怕,病人的吃喝诊病等一干琐事,他全亲力亲为,就怕让人认出这个元南聿是被人假冒的。
在洮南滞留了小半月,付湛清成日呆在南汝嘉房内,又被平白使唤多日,人憔悴了不少,他忍耐了多时,终于按耐不住,立即让大队人马整装,准备明日便启程。
出发当日,南汝嘉缩在斗篷里,头上的帽兜将面孔遮住了大半,只现出了小半张脸,就被人抱上马车。
众人多日未见元南聿现身,今日得见,见他依旧是一副病弱不堪的模样,均叹息不已,又恨金狗手段之恶毒下作。
折腾了小半日,一行人终于出了洮安城。
在路上行了数日,付湛清骑在马上,时常神思恍惚,他此刻只想尽快回泰宁交差,又不知佘准究竟要用何计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南汝嘉放走。
若是他们计划失败,那便全是他的责任,把人弄丢了不说,还知情不报,与江湖人士沆瀣一气,怕即便回了泰宁,他也没命受的起陈霂的雷霆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