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将原话复述给司珩,司珩当即脸绿了,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你、你要我们帮你什么忙?”

    状态是肉眼可见的扭捏与尴尬。

    空见不情不愿地做起了传话筒,司予和司珩二人则越听惊惧。

    当年二夫人深得家主宠爱,四夫人妒忌不已,又因她撞破了四夫人与青梅竹马的奸情,四夫人便在她回娘家探亲的前夜,残忍地将她做成人彘,魂魄也被禁术封禁在司家禁地,八年不得往生。

    杀害二夫人后,每隔一段时间,四夫人便着人仿照二夫人的字迹给家主送来家信。信件的内容最初还归心似箭,后来便一封比一封敷衍,直到最后一封,竟贼喊捉贼地说与家主感情破裂,早已心慕旁人,故而自请下堂。

    四夫人手段狠辣高明,心思细腻耐心,整个过程做得合情合理,神不知鬼不觉。是以司家众人都信以为真,家主自以为被戴了绿帽子,气得七窍生烟,当即下令与二夫人的娘家老死不相往来,竟没有派人去问问事情是否真如信件所言。

    “所以所以,”司予搓搓手,语气又兴奋又八卦,“四夫人生的二哥哥和二姐姐,该不会不是爹的孩子吧?天啦噜!爹爹竟然被戴了那么久绿帽子!啧啧啧!好可怜!”

    司珩好气又好笑地揪了揪司予的小揪揪:“予儿,你小孩子家家,莫要议论这些腌渍事。”他转而郑重与二夫人道,“兹事体大,我需禀明母亲,并与二夫人母族求证,才能给予你答复。”

    司予心道,四夫人一门心思要祭她续命,她不想一直挣扎在生死一线,正愁怎么扳倒如日中天的四夫人,二夫人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助力。当即便拍着小胸脯,一口应承了下来:“二夫人,你放心呀,我们一定帮你沉冤得雪、报仇雪恨!”

    司珩知道四夫人的狠辣,生怕司予吃亏,忙道:“予儿,这件事交给我,你不要管。”

    司予吐了吐小舌头,乖巧道:“哦,我听三哥哥的。”

    又阳奉阴违地递了个“放心放心!包在我身上!”的眼神给二夫人。

    也不知司珩与大夫人商量出了什么结果,总之他整一天都没再来芷兰院找司予。

    待到傍晚时分,吃过晚饭,司予便抓了把大蒲扇,慢悠悠地坐在院子里观察。

    不知道今晚那夜缚灵还来不来捉她。也不知道四夫人明明重伤在床,到底是如何将夜缚灵种在芷兰院的。

    至了暮色四合,她都没想出个所以然,也没发现院子里有什么异常。正琢磨着今晚要不要先去顾尘光那躲一躲,便隐隐看见天上飞来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