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程雪意想杀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不定对方正是看自己近来冻伤长久未愈,身体虚弱,想趁机要自己的命。

    毕竟说出去,也很有逻辑,她程雪意只是因为他犯错正常惩罚了他一下而已,谁叫他身体不好,这点罚都受不住,就死了呢。

    怕是到了阴曹地府都没处说理去。

    纪寒声料想到程雪意那里必定是有重重为难等着自己,他站在金檀台外冷笑一声,抬脚大步走了进去。

    “师父唤我何事?”纪寒声冷淡地说着,一边走进大殿。

    殿内传来一声冷哼,迎面而来就是一道冷鞭。

    纪寒声神色一惊,险之又险地避过了眼睛,终究是被一鞭子抽在手臂上,给他雪白的袍子留下了一道血痕。

    纪寒声忍住疼,微微躬身给程雪意行了个没什么诚意的礼,就直起身子,目光刀一般直直刺向大殿之上高高端坐的程雪意:“师父这是何意?”

    程雪意一拍椅子的把手,怒喝道:“畜生,你还敢问?我叫你来所为何事你自己不清楚吗?”

    “清楚。”纪寒声低着头讥诮地笑了一声,“不就是灵药的事么。”

    “知道还问?找死!”程雪意立刻又是一鞭狠狠甩过来,给纪寒声雪白的衣袍上再添一道红痕。

    纪寒声躲也不躲地硬受了这一鞭,望着程雪意冷笑:“是,我不该问。反正你也不需要我的解释,只要找到个理由就是了,我不问就更好打死我了!”

    “混账东西!”程雪意站起来,隔空一巴掌将他扇了出去,大怒道:“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我难道会冤枉你?”

    纪寒声不再大话,他被这一巴掌扇地耳鸣,仰倒在地上看着大殿的穹顶发呆。

    “既是不答,那就是默认了。”程雪意冷笑一声,拖着长长的鞭子慢慢地走下来,一边走一边道:“我派你去北渊取药,你废物取不到就算了,取不到还要拿劣质灵药鱼目混杂,真当你师父我可以随意糊弄的吗?再不好好教训你,你怕是要越过天去了!今日我就赏你三十鞭,教你如何为人,如何为弟子!”

    三尺长的鞭子被程雪意带了内劲狠狠抽在纪寒声的身上,疼痛,他是受惯了的,疼痛他都麻木了,只是当那一声声布帛被抽破,铁刃刺入血肉中带起的沉闷声音响起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刚刚拜入程雪意门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