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弈看着眼前装饰招摇的马车,“我还以为你今天接亲。”
陈敬衷有些尴尬道:“不是那次让黄兄他们坐了几天的破马车,这寻思着,到了我的地方,也不能委屈了他们。”
“所以?”饶弈边说着边走近马车,用手抚摸了一下颜色鲜艳无比的珠帘,“这确实很华丽。”
陈敬衷只好实话实说:“前几日不是我家敬偌用了马车,嫌弃这马车太过于单调,吵嚷着让人按照她的性子装饰了一番,我也不知情,本想换一辆,又怕耽搁了时辰……”
见陈敬衷提及陈敬偌这个名字,饶弈露出了古怪的表情,谁不知这陈家的大小姐可是这蜀城出了名的娇气,说白了,就是个难伺候的主,饭稍微有些硬吃不下,不仅要重新煮,还要换人煮;外出回到府中,一定要新换置一套衣衫;这都不打紧,最让伺候小姐的下人最怕的是陈小姐说今天要出门,即使去逛一下胭脂水粉店,也要带一大堆东西,东西内容林林总总,小到发簪,大到制作精美的碗筷,小的发簪是怕万一试胭脂的时候不搭头上的发簪,可以替代上。至于碗筷,那是如果陈小姐在外食用饭菜,饭菜一定要盛饭在她带来的碗筷中,不仅赏心悦目而且干净卫生。
饶弈拍了一下陈敬衷的肩膀道:“既然是你妹妹,你就用心担当一些。”
陈敬衷不想就这个话题说下去,转身请了黄岐下车,随后几人在饶弈的陪同下进到了饶府。
饶府不过是一般的商贾之家,只在蜀城经营着几家商铺,在富贾名贵云集的蜀都如同一粒尘埃,毫不起眼。
所以府内的景致与楼宇也自然比不上陈府。
陈敬衷看着环顾四周的黄岐,笑道:“黄兄,你是不是在想为何我这样的贵公子竟然跟饶弈厮混在一起。”
黄岐没有料到陈敬衷如此问,脸上浮现出尴尬,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笑了笑。
饶弈则翻了个白眼道:“你贵!你最贵!你全城最贵!”
陈敬衷没有注意到黄岐的脸色,当然也不管饶弈的白眼能翻多高,他兴致趣趣道:“说起来,我都忘记告诉你了,我和饶弈还是同年同月出生的,也多亏了饶弈与我一月出生。”
“为何?”黄岐不解道。
想着平日都是自己对黄岐所见所闻起了好奇心,此时见黄岐难得起了好奇心,陈敬衷开始讲诉这陈家和饶家的渊源。
十七年前,临产的陈夫人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寺庙的模样,因为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梦,再加上有了身孕后,对于这些事情更加上心,所以早上一起来就对照顾她老嬷嬷讲诉了这样的一个梦,还描绘了寺庙的样貌,本来是梦里的事物,不会当真,可是这老嬷嬷听着夫人不太详细的描述,越来越觉得这所梦之寺是蜀城近郊的一处寺庙,平日里夫人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蜀城也未必全部熟悉,更别说是这蜀城近郊,所以她并不知道所梦之景是白马寺也不为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