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陈敬衷是不打算让黄岐主人俩人在陈府住太久,倒并不是自己怕添麻烦,他是真心想留俩人居住,一是因为确实是自己有过错在先,虽然平时自己也爱出些过错,但是伤人倒是头一回,二是因为难得遇到黄岐这样相谈甚欢的人。
他是怕父亲责备自己私下带人到府中居住,父亲一向对待陈敬衷严加看管,偏偏陈敬衷又生了好玩的性格,京城贵公子们玩的,吃的,游的,陈敬衷一个都不曾落下,虽然知道每次玩的过分,父亲都会责备,但是依旧管不住陈敬衷一颗好玩的心。可是私下带人到府中留宿也算得上是头一回。
不料父亲对于黄岐俩人留宿之事,无论在公开场合,还是私下场合都没有表露出不满,甚至还让下人送来鸡汤粥,这让陈敬衷着实高兴坏了,忙让下人收拾好了西厢最好的客房,又安排了做事麻利的仆人伺候俩人的起居,前后忙活了半天,才安心请黄岐主仆俩人入住。
黄岐很是满意新打扫出来的居所,对陈敬衷表示了谢意。
饶弈叹了口气,无不羡慕道:“黄兄,我本以为敬衷这心里眼里就我一人,看来是我沾沾自喜早了,我还未曾和敬衷留宿在同一府中。”
陈敬衷用脚用力踩了一下饶弈说道:“你知道是为何?人家黄兄留宿在我家中,是蓬荜生辉,你跟我,就是我父亲所说的狐朋狗友,这府中有我就够了,再来一个就是那个什么?。”
他一时想不起那个词,就是父亲经常形容他们俩的词,不由地抠了一下脑袋。
饶弈一巴掌拍到陈敬衷的脑袋,“同流合污!”
“对!”陈敬衷恍然大悟,然后又对黄岐道:“许久家中未曾来我的客人来了,等会儿我再让人送些夜宵来。”
饶弈瞧黄岐脸有困色之意,阻止陈敬衷道:“想必黄兄这一日行走,已经困乏了,不如早点儿休息吧。”
经饶弈提醒,陈敬衷才惊觉自己热情过了头,于是俩人一同告辞黄岐,“黄兄早点儿安歇。”
黄岐起身相送到门外,目送俩人离开。
待俩人离开,这转回屋中,才看到素素面色有些痛苦,他赶紧将素素伤口上缠绕的布条撕开,但见伤口虽然初愈合,但是仍留下小指般大小的箭伤,肉眼可见里面的血肉。
黄岐虽见多了这种箭伤,甚至比这惨的伤势也见过,但心生不忍埋怨道:“你不该私自拔下箭,若是血肉再次受损,我也回天无术。”
素素微微低下头,许久才说道:“我怕伤口太浅,不会让他们受惊。”
黄岐顿明了素素的用意,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沉默着重新将素素的伤口包扎好,又从随身携带的包袱取出化瘀止血的药丸让素素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