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拙只知沈医师心情不佳,却不知所为何故,对方不说,他就琢磨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沈傅湫总暗自腹诽,说他是块笨木头,这可真真是半点儿都没说错。
脑瓜子天生不开窍,学也学不会。
可有些地方却又无师自通,常常把沈傅湫堵得无话可说,难以拒绝,只好纵着他,顺了他的意。
这两人的性格正相反,乔拙是想的太少,沈傅湫则是想得太多。
比如现在,乔拙为了不解释小白的事,便提出要喝姜汤,他是心虚,不敢直面沈傅湫,然而这一幕落到沈傅湫眼里,却叫他觉得乔拙这是在向自己撒娇,企图蒙混过关。
沈傅湫一面想着罢了,不逼问这块木头了,一面不甘心地想,怎么每次都让这小浑蛋得逞?
他们二人都尚未清楚地意识到,两人相处间的主导权早已不再由沈傅湫一人掌握。
煎药室。
沈傅湫舀了满满一碗姜汤,递给乔拙。
姜汤里加了红糖,多了些甜味,但闻着依然冲鼻。
乔拙皱着鼻子,用食指与拇指捏住鼻尖,然后头一仰,把红糖姜水大口大口地灌进了肚。
这滋味又甜又辣,呛得很,刺得喉咙里也是火辣辣的。
乔拙被辣得吐出舌头,哈哈地吸着气。
沈傅湫取出备好的蜜饯,放到乔拙的舌面上,后者殷红的软舌一卷,便将那颗杏脯给卷了进去,含到口中,啧啧地吮味儿。
沈傅湫看得眼馋,不是馋蜜饯,而是馋乔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