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贾代儒出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徒妱抿抿嘴,压下突然涌上心头的羞意,慢步走进院来,为刚才的怔忪描补道,“多日不见国师,猛然相见,竟恍若隔世。”
贾代儒哈哈一笑,“可见殿下整日忙于国事,无暇他顾。”
徒妱问起他的修炼情况,贾代儒笑道,“略有精进。”
贾代儒招呼徒妱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清茶,“殿下,请。”
白烟氤氲中,徒妱的神情若隐若现。
“好叫国师知晓,此次恩科,招录了部分女子。我一开始以为是好事,可培训后任命官职,她们入职后竟是让朝臣孤立了,在衙门里任何差事都领不到,除了少数几个本就负责一方面的,别的竟都在坐冷板凳。”
徒妱叹了口气,“我倒是能下旨给她们差事,但这不是在朝臣和她们中间引战吗?我这会才知道,当初父皇偶尔感叹治大国如烹小鲜是什么意思。原先我还觉得父皇身为皇帝,有时候却被朝臣胁迫退让是瞻前顾后,这会自己身在高位,才知道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就像前朝后宫都知道永庆帝和四王八公的恩怨,他们双方也是心知肚明,但即使四王八公现在落魄得不像样子,永庆帝有时候还是得顾虑他们一方暗中的势力,不敢将他们连根拔起。
就是怕贸然动他们会引起天下动荡,而且除了他们还会有别的势力迅速填补他们留下的势力空白,这天下,缺什么都不会缺人,这朝堂,缺什么都不会缺党派势力。
还不如在让他们先占着坑苟延残喘着。
而徒妱面临的问题要比永庆帝复杂的多,她要挑战的是千百年来的父权思想,还有自古男子施加在女子身上的重重枷锁,甚至很多时候她面对的是不想走出舒适圈的女子对身为同性的她的恶意。
贾代儒喝了一口茶水,慢悠悠地说道,“殿下倒也不必如此着急,你继位为王都不到半年,恩科招录也不过二三月,让她们出仕甚至才一个多月,这么短的时间挑战上下几千年的男权思想,想要立即看到效果,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徒妱低着头不吱声。
“其实,你能让这几个女子都成功出仕,已经很让我意外了。”
“国师?”徒妱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