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之领的是新帝的密令,所以他一到南越,就找了原先徒妱身边的女卫,现在在鸿胪寺任职的谢扶疏,让她转交一份折子给徒妱,只说过来瞧瞧她,没有透露别的任何一丝半点消息。
正好这几□□中有事在忙,这份请安折就被压在了秘书处,直到潘学年随手找借口才把它翻出来。
徒妱心有隐忧,秘书处不过是一个不正式的给她打下手分拣奏折的地方,都能这么随意地压下一份两份下面呈上来的折子,若是换成正式一点的内阁呢?
全国每天发生的事那么多,朝臣之间的联系千丝万缕,若是下面的人沆瀣一气瞒着她,那她岂不是事事都被臣子蒙在鼓里,她看到的听到的,都是臣子想让她看到的,听到的。
到时候,她就是个瞎子聋子,眼睛耳朵全是摆设罢了。
徒妱将这个忧虑放在心底,叫云来传了陈彦之。
见过礼后,徒妱先问起了陈皇后的近况,听说她现在在内廷一味的闭宫自禁,整日里吃斋念佛,又有新帝生母嚣张跋扈横行六宫,另外永庆帝后期宠爱的几个小嫔妃和小皇子也是不甘示弱,顿时恨得直咬牙。
陈彦之见她暴怒,劝慰道,“娘娘也是自愿闭宫的,现在朝中乱的不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让人坑进去了,娘娘这也算是得个清静。”
陈皇后又没有亲生的皇子,现在在前朝鸡飞狗跳的全是庶皇子,她脑子进水了才叫自己掺和进去,反正无论谁最后胜了都得尊她为太后,她手里也不是一点背景势力都没有,不会沦落到被新帝和他生母磋磨的地步。
就这样做个侍奉佛祖的样子,天天在宫里看底下你来我往地唱大戏,也挺有意思的。
陈彦之就觉得陈皇后实在是个聪明人,活得通透,难怪她执掌后宫几十年,随便永庆帝偏爱哪个妃嫔都没能越过她去。
寒暄完,便听陈彦之转述了新帝的密令。
徒妱冷笑,五皇子还是这么狗,想求人又不摆出个求人的态度,反而不停地说这对她的好处,好像她占了便宜似的,好大一股千年龙井的味道扑面而来。
“皇兄给了表兄什么好处,竟然使唤动表兄来当说客?”徒妱翻了个白眼。
“要这么说,殿下可就冤枉我了。”陈彦之摊手,“我一不求财,二不求官,皇上能给我什么好处?就是这次从京城过来的盘缠,还是我自己垫的。”
“那你图什么!”徒妱纳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