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翌攻心难度地狱深渊级别,他如清风朗月,看得见摸不着,于是颜黛黛气馁之下又选择了苏执琅。
长安第一玉面小郎君,风流倜傥,捕获芳心千万,对经验丰富的颜黛黛来说,倒是不难。可惜有道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苏执琅的心上很久以前就存了一个小人,他自己察觉不到,却在两人抵足而眠时偶尔能听到他断断续续的梦呓,醒来颜黛黛刻意提起试探,苏执琅却仿佛遗忘般对着遣怀二字置若罔闻,神色冷静平常。
颜黛黛想了又想,考虑了又考虑,在苏执琅毫不逊色于她的颜值面前败下了阵——毕竟想一想她和苏执琅生出来的孩子,便令人心颤激动,期待万分。
于是当年的颜黛黛不惜耗费大代价拿出了压箱底的摄魂术,在苏执琅的意识中植入了执念,这个执念将替代那个遣怀的名字,顽固地缠绕在他的心尖上。
“所以做这些事情的重点就是要迟翌对我彻底失望,苏执琅对我遗忘,对吗?”花棹问道,心想可惜颜黛黛到底少了一环真相。
颜黛黛的目光带了一点赞赏之色,“理解精准。”
“可是你为什么要背叛迟翌和花家联盟呢?”花棹努力在寻找其他话题转移颜黛黛的视线,背后的手却在暗暗蓄力,“仅仅只是为了让我去帮你达成这个目的而已吗?”
“我没有背叛他。”
颜黛黛目光沉了下去,连她自己都尚未察觉,那些在北望盟看似别有目的的游戏中,曾经没心没肺的做戏和故作单纯的面具会随着时间逐渐将心意沉淀成真。
老一代的颜黛黛们教她那么多东西,却在结业时仍旧再次告诫她,女人别谈感情,感情最是无用,伤身伤心,还不如谈钱谈权利,来的实实在在,开开心心。
盈盈的目光中幽深地狠了只剩下执拗,“可是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我颜黛黛,从来都不是围着男人转的。”
她走上前来,指尖抬起花棹的下巴,眼神探究似的看着花棹的脸,“你也就凭着你母亲的身份在他面前能赢得他的宠爱罢了,跟我比起来,你算得了什么?”
她优势得天独厚,如此心高气傲,然而男女情感你来我往,谁能爱上谁,谁又会更爱谁,如同博弈,第一次输给迟翌,怎能甘心?
她将烛台靠近花棹的脸,目光所及之处扫视到花棹的脸上还黏连着撕下人|皮面具的胶水,皮肤并不白皙,因为营养不良似所以有些暗黄,眼睛大多数都处于无神的状态,怎么看怎么索然无味。
颜黛黛看了许久,仍旧看不出来,到底为何迟翌会如此对花棹不一样。
八年的时间都解不出来的题,这辈子便是永远也解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