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怎知苏执琅一定会来?如今人人自危——”
“他会来。”她的目光如此明亮而坚定地看着曹眉妩:“我相信,苏执琅一定会赶来。”
前仆后继的郑国骑兵源源不断涌上,厚重的城门在被撞木猛烈持续的冲击下,开始发出沉闷而摇摇欲坠的咯吱声。
花棹被郑军围困在城门外,一起冲出来跟在身后的散兵已然浑身浴血,被十几名骑兵围困,须臾片刻就被乱刀斩于马下。
她的额头的汗水顺着两鬓滴落下来,混合着血水,浑然像是地狱爬上来索命的厉鬼。
不远处的战鼓声噼里啪啦,如同疾风骤雨,响彻天际。
郑军包围下,只剩这一个漏网之鱼,密集的剑尖闪着凌冽的血光逐渐逼近。
一丈。
五尺。
两寸。
一寸。
凶恶的野兽呲牙涎水,在弱者的脖颈上磨刀霍霍,奄奄一息的残兵剩将即将流尽最后一滴热血,用血肉之躯顶住的城门再也承受不住敌军的撞木一阵比一阵更为猛烈的进攻。
她睫毛上凝固的汗水渍入眼眸,刺痛感灼烧着五脏六腑,连同整个感官世界都开始支离破碎。
余光外的天边,落日散尽了它最后的余晖,刹那间,天地失色,永坠暗夜。
下一瞬——
这个瘦弱的女人忽然发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