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晃晃悠悠的摸出手机,打开屏幕背景光,对着楚炀一照,灯光下,楚炀一张白惨惨的脸吓了他一跳。
“你不是搬走了吗?老子差点以为半夜回魂。”
男人嘴里碎骂着绕过楚炀。
楚炀打开水池的龙头,开足水流,冲着手上被烫到的地方:“你砸了我的碗,把我晚饭都砸了。”
“碗?”醉鬼旋了几下暗掉的灯泡,一阵忽明忽暗后,灯光抖索着重新亮起来。
男人向后一瞥,重重的摸了把自己的脸,让自己从酒精中清醒些:“就那一只破碗,怎么着?还想讹我老子?”
“哗啦”的水流声衬出楚炀清冷的声线,被烫到的皮肤映出一层淡淡的红印。
“不赔也行,我跟赵姐说,前两日见你在巷子口,和小卖店的老板娘勾三搭四……”
“你闭嘴!”
男人眼珠子么猛的一震,露出几颗黄牙,“你要是敢说,老子砸烂你的嘴。”
楚炀拿脚点了点地上的碎片:“就一个碗,何况,我这周就搬走了。”
男人仰着他那颗大头,显得脸更长鼻也长,眼角往下塌,左边眉毛的尖上有道很浅的伤疤。
男人那道带疤的眉毛向上一跳,转身打开挂在墙上的一只橱柜,拿出一只脏兮兮的碗:“活该你穷,妈的,一只碗也要。”
楚炀接过瓷碗,这碗也不知道放了多久,白瓷边坑了一圈的黑泥,碗里还结着棉絮似的蜘蛛网。
楚炀平心静气的说;“还有一碗馄饨。”
醉鬼男眼底灌满厌恶,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元钱,扔在楚炀身上:“别让老子再见到你,不然扌喿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