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帝渐渐已经开始相信周十三所说的话,“那你可知道让你掉包的人是谁?你们又为何会失踪这么多年?还有……”汉帝顿了顿,“被掉包的那三个人又是谁?”
殿内的官员们,看着周十三,都紧张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草民原本并不知道让我们办事的人是谁,直到吴卿丰一家在八月二十三那天被斩之后,当年晚上我们清点完被斩的人头,我们几个狱卒忙到深夜才回家。等我刚睡下的时候,金五匆匆地跑来我家,神色紧张的说有人在跟踪他,说是不是上峰派人来灭口了?当时我们又惊又怕,好在我们二人都没有家眷,当晚我们就直接收拾细软,找了个地方多了起来,挨到天亮城门开了,我们才乔装成樵夫出城。”周十三回忆起过往,满是辛酸,眼角垂下泪来,“不过出城没几里,还是被他们派来的官军追上了。当时我们躲在一个破庙里,金五说他口渴,想去破庙门口的那口古井打一桶水。当时我就在庙里休息,听到庙外面有马蹄声,心想不好,于是赶紧躲在已经塌倒得矮墙里。不幸的是金五被他们抓了,金五当场就被灭口。他们料定我在破庙内,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有把我找到,后来从他们谈话里得知,他们是大理寺卿李释之的手下,他们也都是大理寺的人,他们为了能够向李大人交差,想出了一个主意,就是将金五的尸体砍去一个脑袋和一只左手,谎称分别是从我和金五的尸体上砍下的……”
李释之已经听不下去了,赶紧制止周十三继续说下去,怒道:“荒唐……子虚乌……”
“住口!”汉帝喝止道,“让他继续说。”汉帝转而继续问周十三,“被掉包的那三个人究竟是谁?”
周十三有些战战兢兢,这三个人的身份,他有些不敢透露,因为事关重大,如果真的说出身份,想必一定会掀起腥风血雨,可是如果不如实说,料定今日难以从这个宫门出去了。
汉帝见周十三有所顾忌,于是道:“尽管说,朕保你无虞。”
周十三就等着皇上的这句话,“那三个母子掉包的也正是吴家的三个母子,吴家所掉包的那个孩子的母子正是吴卿丰的正妻,另外两个孩子则是他们的嫡子……”
“什么……”
一语既出,宣政殿内所有人先是目瞪口呆,紧接着一片哗然。如果眼前这个证人所说属实,那么李释之犯下的可是杀头重罪,暗箱操作不说,放的人偏偏是吴卿丰的遗珠,这可是犯了大忌。
汉帝依然强压怒火,目不转睛地盯着李释之问道:“国舅……你有何话说啊?”
李释之脸色铁青,神情紧张,本来还想辩解,可是抬头一看皇上那冰冷的目光,不禁又支支吾吾,半晌搭不上话。
荀谋见机,知道丞相已经乱了方寸,于是继续质问周十三道:“空口无凭,如何让人信服。皇上,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凭他红口白牙,只怕是挑拨离间、诽谤陷害啊!我看这个周十三分明就是居心不良之人收买来构陷丞相大人的。”
“荀将军说的没错……”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此人居心不良,应当立即处死……”
汉帝狐疑地看看李释之,又不置可否地看了看周十三,继续道:“你可有直接的证据吗?”
崔皓不等周十三开口,便抢答道:“陛下,证据在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