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季决绝道:“要杀便杀,何必废话!”
就在荀谋准备动手之时,耳边忽地有人大喝:“邓灼首级在此,还不快快受死。”
荀谋抬眼看时院门口赫然站着一群人,为首的的是郡主安静若喝陆佐,身旁还有一个人高马大的壮士似曾相识,三人身后紧跟着是一群明火执仗的家丁,个个手持利刃,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荀谋再仔细看时,陆佐身边的那个壮汉手里正提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其中一颗是邓灼,另一颗正是邓灼的心腹,没想到两人都身首异处了,看来此处现在不是久留之地了,若是被人认出,只怕会祸及自身,但是眼前的殷季绝不能留,先解决了他,再逃也来得及。正当荀谋想将殷季一剑封喉之时,却发现殷季趁机挥刀将荀谋手里的剑格开,荀谋一愣,手中的剑也顺势脱手了,荀谋顿时反应赶快离开,于是赶紧转身,三两步飞身跃出墙外。
家丁们叫嚷着要继续追赶,被陆佐喝止住,“不必再追了。”
一旁的陈退之道:“为何不追了?邓灼死了,口供就没了,刚才这个一定是个人物,如果能够活抓他拿到口供的话,对我们而言岂不是如虎添翼么!”
陆佐面无表情,“那人身手矫健,你们追不上的。”紧接着他的眼神落在了殷季身上。
殷季此刻在火光的映衬下,右侧肩膀上殷红的血迹清晰可辨,看他半瘫在地上,左手正捂着伤口,一脸痛苦的模样。
大家都不知该如何处置眼前的这个黑衣人,于是眼神纷纷落在了陆佐的身上。陆佐见此情形,直接撕下自己的衣袍一角,接着径直冲上前,将殷季的伤口包扎起来,然后冲管家喊道:“还愣着作甚,快去请郎中啊!”
陆佐的一声呼喊,殷季也随之晕倒在陆佐的怀里。
焦急而又愤怒的长夜似乎格外漫长,当黎明降临,清晨的微光照耀在宁王府内堂的窗棂上,院子里便已经站满了许多人,所有人的心莫不被屋内床上的那个人牵动着。一些家人在屋外等了一晚上,脸上虽然刻满了倦意,可还是紧绷着神经。
堂屋里,汉帝倚在榻边,半合着双眼似睡非睡。一旁侍奉的张岑也跟着站了一晚上,要是换做平时,张岑早就歪在哪里对付一晚上了,可他知道今天非同寻常,要是在此时偷懒,只怕连小命也难保。
张岑此刻也已经困意上身,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抖擞了一下精神,细看看榻边的皇上,见他正半睡着,也不打扰,自己趁机伸了个懒腰,恰此时机,看见房门的门缝外,站着一个跟班小太监,正朝着自己挤眉弄眼、挥手示意。张岑会意,于是蹑手蹑脚地来到房门前,轻轻推开房门,那小太监隔着门槛儿只在张岑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张岑瞬间瞪大双眼、面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