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太子如何处置,这都是太子府的家世,王爷只是个外人而已,要如何插言呢?”
佩剑从兰陵王手中滑落,重重摔在地上。
“是我无能,我护不了她。”
高溪走过去,将佩剑拾起来,好在这剑是精心锻造,并没破损,可她的一颗心却脆弱得很,经此一遭也不知还能不能完好如初。
“太子妃已然嫁做人妇,与王爷再无瓜葛,又怎需王爷护着呢?”高溪将剑放好,这竹海居她半刻也待不下去,“王爷今日乏了,明日是冬至,贵妃娘娘早就差人来请过,还要早起进宫,王爷早些休息吧,妾身告退。”
高溪离去的背影透着落寞,王府中除却高溪身边的人,其余人对王妃这样的境遇只怕早已见怪不怪,就如同林品,这会儿面不改色地站在门口,心中不起丝毫波澜,唯有赵绰,他听到了今日高溪与兰陵王全部的对话,心中颇为愤懑。
他从不敢相信,世间竟有人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妻子。
赵绰握紧腰间佩剑,抬头看去,背对他缓缓走着的王妃仍是珠翠满头,衣着华丽,她应是极喜爱步摇,如那日在梅林一样,今日也簪着,可那日的王妃灵动、娇美,此时却全然不同,仿若那步摇有千斤重,竟像是晃不动似的。
又或者说,竟像是摆锤撞在他心上,闷痛得紧。
第二日适逢冬至,高溪早起梳洗过便跟着兰陵王一道入宫了。坐在马车里,高溪有些不安,一直悄悄打量着兰陵王神色,也不知昨夜里的事他想通没有。
“本王没事。”
小心思被拆穿,高溪登时脸红起来,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兰陵王。
“昨日之事,就不必在母妃面前提起。”
“妾身明白。”
上一次两人一道进宫还是八月中秋节时参加宫庭家宴,这一晃也过去三个月。
伏贵妃宠爱儿子,各色蜜饯糕点备了十几样,巳正刚过,麟趾宫便摆起午膳,十一公主和十七皇子也同桌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