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总效率很高。第二天,林摇雁就通过管家拿到了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书。
条款很细致,并且关于财产的分配等问题,对方不见丝毫想占便宜的意思,不拖泥带水,每一项安排都深合他心。林摇雁猜测这是自己早早和对方商量过准备好的协议书。
看来两人确实想离婚很久了。
协议书上用微斜凝练笔迹签下的一个名字是“俞风信”,林摇雁瞧瞧那三个字,也龙飞凤舞大开大阖地签好了自己的名字。接下来就只差去民政局办离婚证了。
他把两份文件一齐收好,等待民政局前碰头的时候顺路交给俞总。
再胸有成竹地休息几日,抢在国庆节前两天,林摇雁出了院。将近两个月没迈出医院大门,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第一念头却不是四处去逛逛,而是早点回家。
他暂时没有了记忆,这却像是他的本能,他的肌肉记忆一样。
保镖为他拉开车门,上了另外几辆车。坐进车里,林摇雁略一沉默,便说:“先回家。我和俞总住的那个家。”
众人都当他是急着离婚。虽然摸不透林摇雁的所谓新目标是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谁也不敢反驳。秘书只好提醒:“林总,俞总这个时间不在家。”
林摇雁闭目养神道:“我知道。”今天是工作日。
车一开起来,没一大会儿,林摇雁四周就充满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氛。这团气氛当然不可能是为了林摇雁的离婚决定,那决定不妨碍他们的饭碗。
林摇雁清楚,从秘书到司机,甚至车外的保镖团,每个人都有些害怕他这一出院,重掌权力,会报复他们在医院里的监视。
但他没有兴趣迁怒被推出来当靶子的无奈小人物。
司机是一张生面孔,年青,不曾出现在医院里。上车时分,林摇雁随口哼了两句歌,就把他吓得不轻,脸色强装镇定,后视镜中的嘴巴抿得紧紧。
下车时分,拍上车门,林摇雁又特地敲敲车窗吓唬他,在对方忐忑不安地摇低窗玻璃后,噙着冷笑柔和地说:“大家都不容易,我天生比你们命好,才有那么一点看破迷障自由选择的可能,不代表什么。你们也少害怕了,往后只要不太越界,我们相安无事。记住了。”
这话既是说给司机听,也是说给站在他背后的秘书听。结果司机大概不信他的,一个来月的朝夕相处,秘书也不信他的,统统眼神飘忽,笑容僵硬。林摇雁隐约摸出自己从前是怎样得罪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