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怕摔了,艰难地扶着桌子起身,尝试着走了一步,虽然步履踉跄,但起码不再像方才那样走一步摔三跤了。

    荆寒章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一步步走到自己身边来。

    晏行昱走路走得极其艰难,只是五步的路程他硬生生走出了五百步的架势,等走到轮椅旁时他额角已经有些汗水了。

    荆寒章古怪道:“有这么难吗?”

    晏行昱虽然有些疲倦,但眼睛却在闪着波光,他扶着轮椅扶手喘了两下,有些欢喜地看着荆寒章,软声说:“行昱能走路了。”

    荆寒章愣了一下,不知怎么的有些心疼,再多挖苦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晏行昱实在是撑不住,只好撩着衣袍坐在了地上。

    他仰着头看着荆寒章,眼底还残留着未散去的愉悦,他眸子弯弯,抬起双手,示意荆寒章将手递给他。

    荆寒章身体微微前倾,将手递给他,更近地打量他。

    看着看着,他都有些恍惚了,觉得这张脸明明熟悉得要命,却只看出了满满的陌生,那脸庞上全是他这辈子都不会有的神情。

    小心翼翼的欢喜。

    努力掩藏的慌张。

    还有更深处的……他根本瞧不出来的深沉心机。

    晏行昱没注意他的打量,正带着点欢喜地拆卸手腕上的弩。

    那弩应该是他自己改造的,和荆寒章在巡防营瞧见的弓.弩很不一样,小巧精致许多,但冲势杀伤力应当会减大半。

    那弩旁侧还有两个狭长的小盒,也不知装了什么,沉甸甸的,加上为了防止弩脱手而扣在手腕上的机关,准确无误地卡在小臂上,十分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