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成文并没有住在周黎的医院,徐燕白独自一人去后院透气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
叶舟还是站在那里看鸽子,目光比以前还要痴迷。那只白鸽一如既往地跟他保持着最远距离,那只灰鸽子倒是跟他亲近了许多,咕咕咕地围着他的手打转,期待着今天也有坚果和玉米粒掉落。
只是他的眼神让徐燕白实在不太舒服。
“喂,小孩儿!”
叶舟回过神,看到徐燕白叼着棒棒糖,一身白条病号服,身上的外套宽大得有些不合时宜。他闷在医院里有些时候了,头发长得更长,就在后头半扎了个小啾啾,留下一半头发包裹着最近轻减下去的脖颈。
叶舟看了好一会儿,又打量了许久他的外套,这才埋下头,把手心里的玉米粒倒下去。
“哟,挺精神啊,还以为你必死无疑呢。”
“我有周黎啊,死不了。”
徐燕白笑眯眯的,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
“你喂鸽子的劲儿倒挺持之以恒。”
“他愿意吃,反正我无聊。撑死了也行。”
徐燕白皱眉。
他不知道自己生病期间叶舟发生了什么,感觉这小孩儿身上有什么东西又悄悄地变了。
他老爹在鬼门关上往来一遭,而且按照周黎所说的,叶舟是知道自己是肇事者的,为啥面对自己没有仇人相见的分外眼红,甚至语气还能有点高兴?
如今走近才发现,叶舟好像拔了些个儿,比自己高出了一点。他好像也壮了一些,虽然面色比以前更白更阴沉,但身板要壮实了些。
灰鸽子在他脚下捡完了玉米粒,歪头看了看,确认叶舟掌心空空之后,遗憾地拍拍翅膀,毫不留恋地飞走。叶舟的身体随着鸽子的远去下意识地往前倾,感知到徐燕白的目光后生生刹住,手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